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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亚尔走后,神眺望远方的逻各斯人。
祂的目光时而停留在亚尔身上,时而掠到亚尔的子嗣身上。
数十根淡金色的命运之线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晨伊自语道:
“亚尔的孩子,雅列斯托和戴尔图良,确实是他们二人日后要立大国。”
尽管命运之线无时无刻不在波动,可命运之线指引的方向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时,神看向了撒泊王的子嗣。
神没有注意过撒泊王的子嗣,甚至连撒泊王本身都少有注目,如今是祂头一次审视那些子嗣的命运之线。
紧接着,晨伊摇了摇头。
撒泊王数十位子嗣里,没有哪怕一位日后能立大国的。
晨伊抬起手中从那头独角鲸头上取来的独角,仔细地审视其中蕴含的力量。
尖锐的独角在月光下挥发着蓝色与苍白色相互交织的光芒。
毫无疑问,那苍白色的光芒源自于远古混沌中的力量。
可那蓝色…
“独角鲸浸没过苍白色的暴雨之后,显现出这种蓝色的光芒……之前见到的四足三角蛇则是紫色的光芒…或许,是那远古力量与它们的生命本源产生了某种反应,然后彼此交融。”
略加思索之后,晨伊只能得到这一种解释。
猿人沐浴暴雨之后,脱去毛皮、寿命漫长、身体矫健,剑齿虎沐浴暴雨之后则是背生双翼、化为翼虎,独角鲸沐浴暴雨之后,它们的独角便获得能够操纵海水的力量………
不止动物,植物也发生了变化,只是变化没有动物那样大。
自己给予亚尔的那一株提莫非维小麦,自己能够看到,那株小麦内里,蕴藏着惊人的繁育能力。
假如土壤肥沃,水源充沛,一经种下,不消多时,就是一片金黄色的麦田。
那股从远古混沌爆发出来的力量,驱使着生命朝着某种利于生命本身的方向进化。
紧接着,祂旋即想到了什么。
如果远古的力量能够与生命本源产生某种反应…
“那么我的力量呢?”
晨伊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记忆的逐渐苏醒,让祂逐渐认清自己究竟是谁。
晨伊,不过是陈亦这個名字的错听,而祂也将错就错,毕竟无论是晨伊,还是陈亦,都是祂自己。
在自己到来之前,世界一派混沌,
自己并不先天存在于这个世界,自己是因来自未来的呼唤而来,乃是这世界的外来者。
神伸出手,微微的金光从躯壳的深处——灵魂里溢了出来,漂浮在掌心之上。
“我的力量,究竟会如何改变生命的形态?”
晨伊陷入了漫长的思索之中。
祂从过去的记忆里,寻找关于这个问题的思路,哪怕仅仅只是一丝微不足道的线索。
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
自己的到来,是无穷死寂的黑暗中,突然诞生出光。
这世上的一切,都在彼此转化、转移,没有任何的突如其来。
只有自己是突如其来的...
在那遥远的记忆里,曾有无数人去证明神的存在,也有无数人去证明神并不存在,无论是谁,都无法拿出足以完全折服对方的论据。
而某位哲学家发现,对同一个问题研究形成的相互矛盾的两种答案,都可以在人类的理性辩护下,被认为是正确的,他称之为“二律背反”,意味着这个问题,超脱了人类现有的理性范畴。
而神的存在就是一个二律背反的问题。
那些奇妙的记忆回荡在自己的脑海里,祂又记了起来,曾有人问过,神会如何看待二律背反问题,神会如何证明自己存在?
想到这里的时候,
晨伊缓缓睁开眼睛,摇头失笑道:
“我是不证自明的。”
在如今的自己眼中,二律背反并不存在。
忽然之间,祂明白了什么。
倘若祂不到来,这世界或许会永远无光。
黄金年代的人们敬畏伟岸的大海、广阔的天空,敬畏地震、闪电、火海......因为他们难以见证真正的神迹。
因为在那个年代没有一个生命明白神的意义。
而后来的逻各斯人们,
也只能用一句话来勉强描述:
神的到来,是从无到有,是无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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