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带队赶来都慢了一步,卫若兰手里抓着一把金沙在那把玩:“还带炮队?抢个矿而已,你把他们当成暹罗的象兵了?”
冯紫英眼睛都红了,扑到露天堆放的一块块金矿石上,一块块的拿起又放下。
回身问:“贾老六呢?”
冯紫英指指山的另一边:“抢铜矿去了,他比你强,看都不看金矿,直接奔着铜矿冲。”
“这又是何意?”
“他说,金子不能造出枪来,但铜矿能!唉!越跟他在一起,越觉着自己不如他。”
冯紫英呜了一声:“唔,汝之面皮尚薄。怎么分?”
卫若兰嘶了一声:“嘶~~~,一想到要给出去六成,我就心痛。”
“某家也痛啊!”
二人不说话了,一直等到贾琼回来,才扯着他的衣袖窃窃私语。
贾琼好气闷,真想一人踹上一脚,拿手一划拉四周:“这原是真腊,被暹罗给占了一半去,吾等是做什么的?凡我朝之属国,若无圣上下召,擅自攻伐便是造反!先平叛吧,一个矿的六成给你们俩换个前途,不亏!”
卫若兰尚且犹豫,冯紫英却两眼发光:“给事大人说的对!先平叛!”
他直接给了卫若兰一脚:“愚!”
一脚踹醒了卫若兰:“对呀,一个矿的六成不多,不多矣!”
真腊有多少矿尚未可知,但绝不止眼前这一个,那就平叛去吧,平完了都是自己的。
炮都不要了,扔在金矿这里让薛蝌带人给看着,三位北明征南大将,各自选定了一个方向,带好了汉裔向导,率本部人马开始平叛。
凡有矿脉者优先,管他是安南亦或暹罗占据,势必扫荡一清。
三天攻十城,灭部落四。
当地有良田者大呼,耕读者上天眷顾也,征南军对良田是不屑一顾。
等三位心满意足回了金边时,贾蓉在道旁迎候,身边是他的故友赖尚荣。他们二人年岁相仿,又是幼时的玩伴,异国他乡遇故交,很快便亲热胜往昔。
看来周全已经到了升龙府,否则贾蓉断不会找到自己。
“侄儿给六叔请安问好。”
贾琼笑着跳下了马,一拳锤在他的胸膛上:“你父的棺椁可备的妥当?”
“楠木的料,他老人家也可瞑目了。”
“嗯,王爷那呢?你不在他身边伺候,怎么来找的我?”
贾蓉咳了几声,请六叔道左说话:“王爷急着要回去,可安南国主不肯轻放。王爷与侄儿商议,要是洋人肯出面走马换将的话,是否能有转机?”
“倒也行,那总督留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拿来换回王爷,也算物尽其用。”
贾蓉大喜:“那侄儿这就去说?”
贾琼唤过来赖尚荣:“我这军务太多,顾不上与洋人还有安南商议,这样,尚荣替我中间跑一跑,一切都以不坠我天朝颜面为上。”
贾蓉已知赖尚荣到了交州赴任,见贾琼答应的痛快,更是欢喜,奉上一些银票:“王爷赏的,说是不能白费口舌。”
贾琼看都不看给推了回去:“你拿着给你爹办丧事用,对了,族长的令牌在你处呢吗?小心看管好,等你回了京,六叔扶你上去。”
“我...我还能回的去吗?”贾蓉心中忐忑起来。
贾琼请君入瓮:“只要王爷能回去,你便回的去,不就是个倒卖粮草的罪吗,你找个替死的推出来,言说你只是从命而已。”
“那就只能是我爹了。”贾蓉毫不犹豫,贾珍的死,他是半点也没有悲伤,相反,还觉着头上的颜色浅了一些。
贾琼不怀好意的给他正正帽子:“一个不够,柳芳不能少,要立功赎罪,知否?”
一提柳芳,贾蓉更是来劲,自己出卖他的这笔账,一等子肯定记在心间,趁此机会一并送他上路,自己岂不是无事一身轻了。
只要能回到京城,躲进宁府里,父亲留下来的那些妾室丫鬟们,嘿嘿,尤其是继母身边那个银蝶,馋了许久呀。
“一切都听叔叔的差遣!”
安抚好贾蓉,示意赖尚荣可以开始了,自己回去洗漱一下,请来不热总督面谈。
绝不给换,这位总督贾琼有大用。
真腊以西是暹罗,暹罗以西是缅甸,缅甸在往西可就是天竺了。
缅甸也曾是宣抚司,从万历四年与大明作战,打到万历三十四年,将大明云南广西两省的兵力耗到了山穷水尽。
贾琼准备驱虎吞狼,放红毛入缅甸,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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