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响起,卫若兰喊了声上马,辅军退下,前军重上战马,又一次的小跑起来,这次换成了锥矢阵,专门破盾。
暹罗的盾牌兵们挡住了去路,箭雨下,冲到眼前的马队换成了战锤,飞跃而起的骑士,重重的砸落下去,盾兵溃散,但马速也被拦下。
不等再冲起来,炮声响起,连绵不绝砸进了马队中,百步之外血肉纷飞,百步之内硝烟弥漫。
卫若兰射出三支箭矢用腿控马转向时,骤然发觉,冲在最前面的锥矢箭头已经损失殆尽。
全身紧紧伏在马背上,身后的枪炮声竟然连绵不绝,尤其是炮,追着自己的马队打,损失不小。
又回了出发点,挥手不让辅兵上前,厉声喊来旗手:“打旗,要炮来砸开他们,偃月阵,两侧绕行,攻他们的侧背。”
旗手打出旗语,中军的南安郡王一笑:“稍有挫折,便心生怯意了,还需打磨一下呀。来人,传我将令,左中右三军待炮砸开对面安南叛军后,全军压上,柿子要捡软的捏。嗯~~~回复卫若兰,等炮声响起后,他再冲一次,务必要穿透敌阵,否则军法无情。”
左中右三军将领面无表情回本队整军,南安略一歪脖问周全:“监军如何的看?”
周全微微躬身:“残余之人不懂军阵谋略,想必王爷是对的。”
南安呵呵一笑,正过了头去,眼神扫过自己的亲兵,队正微一点头,眼神落在了周全身上。
卫若兰见中军升起帅旗,拍了拍坐下的良驹:“靠你了,冲过去,给你配个母马,冲不过去,贾六哥吃咱俩的席。”
战鼓擂响,怯懦不复存在,战场一招见生死,冲过去,站着;冲不过去,躺下。
号炮一响,前军马队又小跑起来,这回辅军也上了驽马,人手一杆马槊,帅字旗一动,全军压上,死战不休。
号炮二响,左军冲右路,右军冲左路,中军大纛旗已经前出。
号炮三响,炮声隆隆,安南义军被炸了个人仰马翻。
卫若兰回首见到了这一幕,撕心裂肺嚎了一声,他被南安抛弃了,前军不过是牵扯住洋兵的弃子炮灰。
倒转马鞭,用把手的倒刺戳一下马臀,他要死在前军弟兄们之前,是自己累得弟兄们被送死。
谁也不傻,前军已经不足千人,算上辅兵将将够数,炮弹没砸进洋兵的队列中,他们已经明白了缘由。
借一场大战铲除异己,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可怜卫小将军了,黄泉路上再做袍泽吧!
“护住将军,左虚右实!”
一个百户高声喊了出来,一个传一个,前军再次变阵,右军向前,左军偏右,要在右军的身后侧突出重围。
枪炮声,喊杀声,震慑天地,没人会恋战,就一个冲锋,前军营折损一半杀透了洋兵。
辅兵自觉断后,调转马头往回杀,真到了短兵相接时,马上的优势尽显。
卫若兰不忍辅兵送死,毕竟人数居略势,一指炮兵队:“杀尽了他们,全军奔东,我们去找冯紫英!”
这招围魏救赵有了奇效,洋兵分出一半来去救炮兵,辅兵乘机杀出重围,会合了主队后,卫若兰看了一眼远处的战场,冷冷下令:“走!”
中军大旗下,南安郡王在亲兵的护卫下,已经快穿透了敌阵,突然,亲兵队正一刀砍向周全,周全一个镫里藏身躲了过去。
亲兵们拨马头靠向周全,南安身边空了出来,贾艾拿手一指:“看那边!”
南安下意识看了过去,贾淩手中多出一把攮子,一下扎进了南安坐下的良驹。
马一吃痛,全力加速甩开了众人。
贾艾大喊:“王爷的马惊了!”
亲兵们大吃一惊,顾不得再杀周全,全力追向王爷。
三个人躲开了乱兵后,长吁一口气,好险,差点先被除掉。
“刀上有毒,那马跑不了多远。咱们怎么着,跟上去吗?”
周全一咬牙刚想说声追,敌军中忽然喊了起来:“追上那个人,他是南安郡王!”
三个人看了过去,贾蓉不知哪捡了一把刀架在一个人的脖子上,指着南安郡王奔去的方向大喊大叫。
帅字旗一直跟着主帅而动,南安的马匹受伤脱离了战阵,帅字旗也随之而动,左右两军不明所以,不得不收住了攻势,转向去与帅字旗会合。
战场大乱,征南军先胜的优势转眼丢尽,安南义军一眼看出了问题所在,裹挟乱军追向帅旗。
周全眼神一眯,有这么个替死鬼,倒是没想到的事,示意艾、淩跟着他,脱离战场,打马也去了交州城方向。
已经是图穷匕见之局,接下来,就看局外的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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