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请小姐放心,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个理,咱们薛家不能缺。”
宝钗满意一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再瞧妈,还纳闷呢吧,嘻嘻,等哥哥回来您就知道了。
薛宝钗这么冷不丁的一走,别人心中略有怀疑并不深究,而林黛玉则乱了心神。
她是定了?
定了谁?宝玉?
不然她不会走,除非她定了别人。
嫁不嫁宝玉,黛玉心里并没有定论,她的婚事只能在老太太的手中。况且,过了这个年,自己才可以说亲,真要是定下宝玉,也...还行吧,自己也没见过别人了。
只是,宝玉要怎么娶自己和宝姐姐?
两个人都不能为妾,身份不符,敢让自己为妾,死给他们家看。
那宝姐姐呢?她愿意为妾吗?
黛玉思前想后觉得不可能,凭她对宝钗的了解来看,这姑娘身上背着的事太多,必是要当家做主母的,并依靠夫家完成她心中的事业,怎肯为妾。
心乱如窗外的竹叶落阶,乱飘乱落,没个定处。
小惜春则在二姐姐迎春那里分派礼物,都是哥哥给送回来的,拿冰镇着的荔枝,带着叶子半青半黄的芒果,还有小半车的甘蔗。
信中还写了如何拿芒果与冰一起做冰沙,惜春如今也是京城中隐隐的制冰大户,帮她卖的人则是珠大嫂子的铺子,生意据说很好。
等送到最后才是蘅芜苑,才发觉宝钗回了家,接她的是怯生生的香菱。
要搁没贾琼前,惜春也就罢了,她又不愿和人打交道。
而今不同了,她要一个不落的亲自都送到手中,这意思再清楚不过,都记着我哥哥的好。
尤其是薛宝钗,敢拒了提亲,那就更要让你看看我哥哥的好,后悔去吧。
结果,后悔的是她。
头一次去薛家的角院里,看见的是荔枝和芒果。
薛宝钗脸一红:“这是我哥哥送回来的。”
哼!
小惜春放下礼物就走。
薛宝钗赶紧拦住了她:“好妹妹别走,我有话要说。”
惜春站住不动,等着薛宝钗给自己一个解释,她哥哥怎么给她带回来的东西与自己哥哥一样,尤其是那镇着荔枝的冰,一看就是自己哥哥制出来的,这瞒不过我去。
制的冰与天然的冰,色泽不同,惜春也是半个行家了,自然一看便知。
薛宝钗心里好生为难,该怎么说才行,她已经打听到一些惜春与贾琼关系不一般,虽不知详情,但从贾琼对惜春的照顾来看,这妥妥的是自己将要面对的小姑子。
可自己与贾琼之间还未挑明,况且还退了一回亲呢,我要怎么说...嗯?退亲?
薛宝钗有了主意,拉住惜春的手在她耳旁悄声说话:“你去问问他,退...亲...的礼物可曾...收...回了?”
惜春猛地回头盯着宝钗看,看的宝钗是满面红霞,羞不可待。
好啊你个六哥哥,原来你们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
小惜春脸色一缓,也咬着薛宝钗的耳朵说话:“等他回来着,再跟你俩算账。”
薛宝钗双腿发软:“你不怪我?”
惜春眨眨眼:“我怪你什么,你嫁给别人我才怪你。”
欢天喜地贾惜春,晕头转向薛宝钗,一人一颗荔枝吃的香甜,惜春还念了一首诗: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果然好诗也好吃。
与她们欢喜的心情不同,王熙凤嚼着甘蔗如嚼人骨,瞪着贾琼,手中的甘蔗似他一般。
贾琼一脸的好笑,琏二哥不负众望偷娶了尤二姐,还大了肚子,这会儿还在牢里关着呢,只是没给充军发配。
“怪我?”贾琼很是无辜。
王熙凤呸呸两口吐了渣滓,拿甘蔗一指贾琼:“你给我出的什么主意!如今京城里也有告我状的人,说我强收土地,拉拢官员!我不怪你,去怪谁!”
原来是这事,那贾琼自然不慌。
“我的主意绝没错,定是嫂子手下的人办事不利唯利是图了,怪不到我的身上。”
王熙凤咬着牙说话:“你帮嫂子把你琏二哥捞出来,这事就算两清。荣国府不能没有他。”
贾琼点头答应,留着贾琏有用,他要是没了,贾政那一房彻底做大,不利自己。
“行,我去打问打问。要我说,嫂子您就狠狠心,让琏二哥随军在我这儿得了,去什么山西啊,大同的姐儿连我都知道艳名,你也敢放心?”
王熙凤眼泪都流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呜呜痛哭,恨贾琏不顾夫妻情义是一面,见了大肚子的尤二姐,她可是真的怕了,万一生出来是个男孩儿,自己真有被休妻的可能。
贾琼也不好劝她,出了她的屋,回到前院去,这是贾家的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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