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抱琴在贾元春这一亩三分地里,有好大的声威,带贾琼进了一间跨院的厢房,刚刚坐稳,茶水点心果子等源源不断的被送了过来。
最妙的是,无一人说话,也无一人哪怕瞟贾琼一眼,全当他不在一样。
“把贾家刚送来那几身野鸭子毛的大氅拿出来,送到娘娘那里。要是问起我,就说夏公相找我问话。”
吩咐完这一声后,才坐在贾琼一侧,支着头发呆。
好一会儿无人说话,贾琼喝了几口茶水,肚子倒饿了起来,也不客气,拿起点心来先垫垫肚子,山谷的兵丁是不管饭的。
桌子上的东西快被吃了干净,抱琴才问了他话:“还记得我么?”
“记得啊,你是抱琴呀。”
抱琴悠悠看着贾琼:“十二年前,也是一个晚上,我给你送饭,让你吃饱了就跑,跑远远的,再不要回来贾家,你怎么就是不听。”
诶哟我去!
贾琼彻底傻眼,从未想过能与抱琴有过交往。
“哎~~~也难为你终于是报了仇吧。”
贾琼立即否认:“不是我干的,姑娘你别冤枉人。”
抱琴一展眉,眼中花开见春:“那我不问这事了。你和我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啊?你不问我宁国府的事?”
“又有什么好问的,没有个真凭实据,也没个衙门敢动手抓人。那些话,你留着给老太太说去吧。我就想知道,你被赶出了祖宅后,去了哪里过活。小姐临进宫前,曾让我回家一晚告别。我去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
“咱俩...认识?”
抱琴蹙起眉头:“我家与你家祖宅是邻居,你刚进京时,头一个认识的玩伴就是我。是我带着你四处的游玩,你连这些都忘了?”
原来是幼时竹马之交。
贾琼不忍当面诌谎,低下了头慢慢的说:“我这十几年无人问经,只是个饿不死吧。有些事,有些人,不敢想便全都忘了。”
“我又何曾不是呢。”抱琴凄然一笑:“进宫后,也只是个勉强活着,一天天的提心吊胆,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就如那个宫娥一样了。要不是见到了你,那些家里的事,也都记不清了。”
“一眼就认出我来了?我就没些变化?”贾琼还有些不放心,生怕这位活过三十集的幸存者套路自己。
“个子倒是长得高了,眉眼还是那样。”
贾琼长出一口气,十二年未见的朋友,就是样子有些变化,恐怕也不会有多大的惊疑。
“六少爷。”
“不敢当,喊我名就行。”
抱琴见他说的真诚,嘴角翘了起来:“你有本事扳倒了东府,能不能给我家小姐也出出主意,她可也是你的姐姐呢。她,太不易了。”
要不要谦让一下再答应,贾琼沉思了一下。
抱琴若真是在做戏,为了原本的贾琼,全了他幼时的竹马之交,问一问也无妨。
若不是在做戏,只能说,贾元春已经快到了山穷水尽处,身为她的心腹,抱琴有些乱投医。
“信得过我?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毕竟姐姐也是位娘娘,她的事,于我而言无异于天上的事。”
“信不信的过,又有何妨呢。夏公相将你送到她的面前,就是要她做出决断,而你,不过是投石问路的石子罢了。”
好泄气!
贾琼羞恼的挪了挪屁股,合着谁也没把自己当盘菜呀。
“那你还问我?!”
抱琴一眨眼:“我不是说过了么,你能凭一己之力扳倒宁国府,定有你的能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问问也不妨。”
“问过了我,不怕走漏消息?”
抱琴一歪脖:“你敢走漏吗?六少爷,都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你要是早早跑了,哪还会有你的事。既然找了上来,那就别走了。”
“咱俩可是青梅竹马呀!”
冷笑一下的抱琴说道:“你我都把各自忘了干净,见一面,想一下,够了。”
贾琼无言以对,女人,呵,真够女人的!
......
“哭陵?!”
丑末寅出时,贾琼一脸的疲惫不堪,瘫坐在炕头,混不计较形象,哪怕面对的是六宫都总管夏守忠也是一样,谁也不能让我离开这个热炕头了,你们这群阴人,火热的炕头都不能让我暖起来。
“是,您没听错,四王八公十二侯已经商量好了,就在老太妃入陵那一天,来一场大哭陵。”
“所求呢?”
“给前太子求情,希冀复其亲王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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