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这狗屁地虫门,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了?”
一间临时搭建的茅棚中,一个脸上灰尘仆仆的年轻人咬了一口水煮过的马铃薯,戳了戳旁边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年,道。
“阿帕执事,确实是中途忽然就离开了,以前他可是一直要坐场的。说不定是宗门里有哪个老东西突然暴毙了。嘿嘿。”
少年喝了一口稀的不能再稀的豆粥,冷笑一声,黑眸中闪过一抹仇恨之色。
少年名叫龙在飞,本是龙城附近一个村子里的农家子弟,世代隶属于地龙门,如今被地龙门征召过来,修补宗门的城防。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和他一起被征来的十二个同村子弟,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五人了。其他人要么是“消极怠工”被地龙门弟子活活打死,要么是生病得不到救治而身亡。高强度的劳作,再加上最低质量的饮食供给,不要说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就算是一些低阶的魂师,都未必受得了。
“塔玛的,你们几个小声点,想死别带上我们!”
离的稍远一点的地方,一个黄发青年回过头来,呵骂道。他的脸上,带着一抹麻木的恐惧之色。
少年龙在飞摇了摇头,一口气将豆粥喝完,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表面上盘坐在原地,闭目养神,节省能量;在这里劳作的奴工,除了劳作之外,都会尽可能的减少不必要的活动,这样才更有可能在接下来高强度的劳作之中生存下来。
但实际上,一缕细微的能量,宛如石缝中一点点壮大的草根一般,在龙在飞体内一遍又一遍地运转着,伴随着龙在飞有节奏的呼吸,贪婪的汲取着空气中细微的一点灵气。
没错,龙在飞其实是一位魂士;在十二岁一次偶然的机会武魂觉醒之后,他是有魂力伴生的。那位自称自己来自铁血宗的沧桑中年人,一脸可惜地告诉他,他的武魂是“螈龙”,一种并不算弱小的兽武魂。但是,因为长期营养极度不良的缘故,他的先天魂力只有一级,即便是修炼,也很难有太高的成就。
即便如此,那位中年人离开的时候,也留给了他一本小册子。那本小册子上,记录着一些修炼魂力的呼吸法,能够让人汲取空气中那点细微的天地元气,来壮大自身的魂力。
要知道,绝大多数的低级魂士,甚至是魂师,在没有高人指点的情况下,前期阶段壮大魂力,消耗的都是自身的气血能量。如果是营养充足的情况下,这也是一种高效、甚至可以说是基础的冥想方式;但是,对于严重营养不良的龙在飞来说,消耗太多气血来蕴养武魂,显然是并不现实的。
整整五年的时间下来,龙在飞修炼不辍,但到现在,也仅仅只有八级魂力,距离魂师的门槛,还有一段不算太近的距离。当然,即便是修炼到了十级,他想要成为一位真正的魂师,还得要亲手猎杀一头魂兽——这对于绝大多数的贫民来说,也是噩梦一般的困难。
“好了,猪猡们,休息时间结束了!起来,都塔玛给老子起来!”
一个身上带着几分酒气的年轻人,穿着棕色劲装,如一阵风一般冲进了棚屋中,拿着一根皮鞭“啪啪”地击打在泥土地上,如呦呵牲口一般喝道。
“这.........”
“怎么回事,这才不到半个时辰啊........”
“海神大人在上.........”
有一半人如触电般从地上弹起;但还有一半人,依旧在原地迟疑,棚屋中充斥着一片窃窃低语声。
“你们塔玛的聋了吗?完不成今天的任务,看劳资今天不打死你们这群牲口!”
那青年也不由分说,皮鞭“啪”地就落在一个面相憨厚的黝黑年轻人身上,带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
那年轻人捂着一只血肉模糊的耳朵,在泥土地上打着滚,周围的人脸上都浮现出恐惧、怜悯、悲伤的神色,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出声。
“佩里大人,请您行行好吧,再让我们多休息一阵子,一柱香时分都行。弟兄们实在是都受不了啦!这才刚吃完东西没多久。如果现在就开始的话,我们真的活不下来了.........”
刚刚和龙在飞对话的满脸灰的年轻人,跪在那个地龙门弟子身前,“砰砰”地磕起头来,额头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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