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可以……”
厉伟看着她,不顾她的反对将她一把抱起,脸色幽冷的朝大门走去。
还是那样轻飘飘的重量,不,好像比之前更轻了。
这一个星期她都没吃饭吗?
厉伟停下脚步,低头凝视着她的脸。
本就瘦小的脸此刻更加削骨,下巴成了锥子,眼睛也有些凹陷,脸色苍白。
因为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厉伟的脸上闪过怒意,脸绷的很紧,看上去有些凶恶。
孙一柔瑟缩在他怀里,脸红红的低下头,错开视线,小声问了句:“你怎么……会来?”
厉伟垂眸看她,抿紧唇角,自嘲道:“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
窗外的雨声渐渐小去,孙一柔坐在床上,脑海里不断闪过他抱着她走进房间的画面。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起身,去包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圆圆的东西,放在掌心里摩挲。
这一个星期,一直是这个东西在陪伴着她,陪她入睡,陪着她哭,陪她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咬牙撑下去。
那是一个非常普通非常普通的黑色小圆扣,正是之前厉伟给她修水管时,掉落在角落里没有发现的那枚黑色纽扣。
孙一柔拿在手中,摘下脖颈间的一条铂金项链,项链上还套了两个铂金戒指,那是妈妈爸爸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孙一柔将黑色纽扣穿在上面,和那对戒指存放在一起,又重新戴回脖子上。
清晨,孙一柔和姚迪将所有药品搬进暂时存放的房间,一直忙到中午才算结束。
姚迪早就饿的饥肠辘辘,工作一结束便拉着孙一柔快步往餐厅走。
说是餐厅,其实不过是个破旧的教室,房间狭小,拥挤,破败而简陋。
姚迪站在门口,看着这本就狭小的餐厅此刻人满为患,忍不住嘲讽道:“平时干活都躲的远远的,这吃饭倒一个比一个积极,桌子都占满了。”
她奚落撇嘴,视线一扫,意外的看到坐在窗边的厉伟,微愣。
终于知道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人来这里吃饭,敢情是冲着他来的。
打眼扫过,只有厉伟那里还有空座,姚迪拉着孙一柔大步朝那里走去。
旁边有女人小声窃窃私语:“刚才不让我们坐,就是为了给她留位置?”
“他们在交往吗?”
“鬼知道。”
孙一柔的脸胀的很红,一种不正常的红。
倒是姚迪高高扬起脖子,觉得骄傲无比。
别有深意的撞了孙一柔一下,冲她挤眉弄眼。
孙一柔垂着头,余光悄悄打量对面男子,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厉伟没看她,沉默的看向窗外抽烟。
孙一柔有些失落,又有些矛盾纠结,她的理智与情感正在交战。
将头垂向胸口,食不知味的嚼着米饭。
每一次的吞咽都莫名痛苦,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干涩难咽。
吃急了一口,米饭呛进气管,她转头咳嗽不止。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姚迪心急的拿过一瓶矿泉水喂给她。
厉伟收回视线,察觉到她不自然的脸色:“几天了?”
孙一柔吓了一跳:“什……什么?”
“我问你,发烧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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