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桌子上,头顶滑下一片腥红的粘腻,滴在孙一柔紧闭的双眼上,厉伟用手拂去。
警车鸣笛,嗡嗡嗡的刺穿耳膜。
叶长河等人被警察牵制。
厉伟想稳住自己,却感觉他的意识在一点一点流失。
几个警察跑来:“你怎么样?快,叫救护车。”
厉伟摇手,将女人放到桌子上,确定放稳后,突然眼前一黑,向旁倒下。
……
滴滴答答的点滴声响,伴随着浓烈呛鼻的消毒水味。
孙一柔睁开双眼,入目所见,满室的白。
记忆一点一滴回到脑海,她只记得吃过午饭后,觉得浑身滚烫,头晕的厉害,就想趴在桌子上睡一会。
之后,不知是谁在办公室里大吵大嚷,拍桌子敲椅子的,闹哄哄的乱极了,搅的她睡不安稳。
再之后她好像被谁抱了起来,左摇右晃,像坐船似的,她的头越发晕了。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她为什么会来医院?是谁把她送来的?她在这里睡了多久?
那么多的问题让孙一柔疑惑不解,正想掀被下床时,突然,厉伟推门进来。
他凌厉的五官出现在视线里:“醒了?”
头上包着白色纱布,走到床侧,半弯着腰,手掌探向她的额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下意识的躲开他的手:“你怎么会在这里?”孙一柔疏离而冷漠的瞪着他。
吃力坐起,却不小心牵动了左臂上的点滴,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啊!”
“别动!”男人按下她,同时按住她回血的手臂,凶巴巴而严厉的训斥:“你发烧了,烧到40度,想死就继续蹦达!”
孙一柔呲牙咧嘴的一脸委屈,抽回手臂,转头倔强道:“我怎么样都与你无关,你是我什么人,大叔?”
他的口气很凶,就像那晚一样凶。
想到那一晚,孙一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如果不是他,她未必病的这样厉害,现在又在这里充什么好人?她不想再被人轻视,那种感觉要比发烧不知道难受多少倍。
厉伟看着她,叹了口气,语气缓和几分。
“你是没断奶的孩子吗?生病都不会照顾自己?”
他的头上包着纱布,脸色苍白的看向她。
眼眶青紫,眼底还附着红血丝,像是一夜未睡似的。
孙一柔扭开头,咬了咬唇,不再说话。
她的脸明明含着怒,可是轻轻袅袅的声音却像春天里含苞待放的花朵,羞羞答答的,即便是真生气了,声音听起来还是那样柔,连发怒都不会的小孩子。
厉伟眼中的怒意一点一点消散,正想上前去揉揉她的头发。
“柔柔,我听你同事说……保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季沫新从门外闯了进来。
厉伟要伸出去的手指原路返回,若无其事的插进裤兜里。
季沫新的视线狐疑的在两人身上流转。
孙一柔疏离的看向窗外,用力捏紧手指才能说出这些绝情的话。
“季大哥,麻烦你帮我送送大叔,谢谢他来看我,以后,就不麻烦他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
厉伟放进裤兜里的手指紧了紧,面露冷笑。
不待季沫新开口,他已转身迈了出去。
房门砰的关上,季沫新不满的念叨。
“这保安怎么回事?总是在你身边晃悠?柔柔,他是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你别有居心?如果是,你告诉我,我立刻让你们主任辞了他,一个小保安而已,不自量力,呵!”
回廊上,小护士远远的朝厉伟跑来:“厉伟,你怎么又跑这来了,真不要命了?”
“昨天才缝合的伤口,又在这边守了一夜,你以为你是铁打的身子经的起这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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