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哼了一声:“我又没说错话。”
此时,外面喧哗起来。
何旃理借机起身出门。
她虽然体弱多病,可也不愿意被困在岛。出门后,何旃理听着是外面仆从正在呵斥谁,似乎岛来了陌生人。
“不管你是谁,登岛前为何不提前打声招呼?”
那人身材高大,穿着褐色底特律夹克,里面是厚实的黑色连帽卫衣,下面蓝色牛仔裤,脚蹬着一双褐色工装靴。
波罗的海的海风,将此人浓密中发吹的分外飘逸。
何旃理认得此人,看见此人后,她有些苍白的脸更白了。
她第一反应是退回去。
然而她制止自己的懦弱,反而朝对方走去:“赵先生,别来无恙?”
赵传薪叼着雪茄,乐呵呵道:“你看着有点眼熟啊?”
“在下何旃理,字金兰,在纽约与赵先生有过一面之缘。”
“哦……”赵传薪恍然:“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何旃理:“……”
她今年也不过才22岁。
次见赵传薪发生在多年前。
所以赵传薪这样说,倒也没错。
此时,康有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待看见赵传薪那一刻,康有为却转身就想逃。
一团烟雾,在赵传薪面前袅袅升起。
赵传薪的声音在烟雾中飘忽不定:“康南海,你敢跑,信不信老子打断伱两条腿?”
康有为身体一颤,转过身,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赵先生……”
赵传薪一手插牛仔裤兜,一手夹着雪茄,信步向前,边走边打量水榭楼台:“你倒是挺会享受,给自己打造了世外桃源。外面的草木完全遮掩建筑,都不用院墙。”
康有为微微弓着身,猥琐的讪笑:“赵先生见笑了。”
“我他妈是笑了!”赵传薪乐道:“这小岛我很满意。”
康有为最怕的事还是来了:“这……赵先生从康某这掠夺已然够多,难道连康某和家眷安身立命之所也要夺走?未免过分……”
“我觉得你是误会啥了。”赵传薪抽一口烟:“须知养猪是为了吃猪肉,不是为了让猪过好生活。”
“……”康有为大怒。
但是敢怒不敢言。
此时,他小老婆张光出门,恰好听见了赵传薪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泼辣的指着赵传薪:“你是何人?竟然来我们北海草堂撒野?”
赵传薪指着张光对康有为说:“你去,给她掌嘴!”
张光冷笑,刚想说话,就见康有为颠颠的跑过来,伸手就是一个大臂兜。
啪。
张光懵了。
她18岁嫁给康有为,是康有为最后一个妻子。
年纪这么小,自然娇惯。
康有为何曾打过她?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康有为。
康有为却急忙给她打眼色。
赵传薪乐呵呵道:“行了,别背着我眨眼,别把眼珠子挤出来。”
康有为叹口气,垂头丧气不发一语。
他的几个妻子都出来了。
康有为在海外还是很有牌面的。
无论走到哪,都有当地华侨或保皇会的人迎接。
他靠实力坑蒙拐骗,敛财手段一流,让家人过了优渥生活。
可此时,在赵传薪面前,康有为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不知所措,让他家人见状大吃一惊。
赵传薪收了笑意,淡淡道:“我给你最后的底线是留着你手里的现金,所有产业尽划归我名下,包括这座岛。”
康的几个妻子面色剧变。
康有为面若死灰:“赵先生,还请通融……”
“通融你妈了隔壁!”赵传薪将雪茄丢地用脚碾了两下:“你要么配合,要么别怪老子亲自动手抄家灭门!”
康有为抬头,见赵传薪已是满脸杀机。
他一个踉跄,吓得好悬摔倒。
几年不见,赵传薪的杀气更重。
而且,康有为发现赵传薪手里多了一把锤子。
他没见过这把锤子,但他在报纸读过。
欧洲人给赵传薪的锤子取名为碎颅者!
据说,赵传薪拎着这玩意儿在墨西哥敲碎了无数人的颅骨。
那锤子沾血太多,此时锤柄加锤头全都已经变的黑乎乎,看不出原色。
“别,别,我答应……”康有为眼皮狂跳。“咱们这就登岸,去办理手续……”
“老爷……”
“不可……”
康有为吼道:“都闭嘴。”
仆从划船,带着康有为与何旃理岸。
赵传薪没坐船,嫌墨迹。
就好像开车刚下公路,你让他四十迈慢行,他会觉得这不得走到天荒地老?
康有为一家人见赵传薪纵身一跃,身形凭风急急朝岸边掠去,二十多米外不见了人影。
再看时,对岸影影绰绰,赵传薪似乎已经到了岸边。
众人无不咋舌,多少明白康有为为何惊惧交加。
眼前这人的能耐,已经远超常人可理解的范围。
康有为回忆当初在纽约见赵传薪,似乎那会儿赵传薪还没有今日的本事。
莫非这几年他真的修仙去了?
到了当地衙门口。
康有为道明来意。
斯德哥尔摩官员惊讶:“康,你确定要这么做?”
无论在哪,有钱的都是大爷。
康有为无疑是当地大户,走到哪都会得到重视和尊重。
“是的,还请为我办理。”
官员看了一眼赵传薪,匆匆出门。
很久很久,他带着另外两人一起回来,拿着新起草的协议,示意两人在面签字。
赵传薪接过协议看了看,摇头道:“将第7条、15条、23条改了。第7条,岛屿不能传承,改为岛屿可买卖传承。第15条,岛五年未开发,斯德哥尔摩政府有权收回,直接去掉。第23条,岛屿若20年无主有权收回,改为岛屿100年内无主当地有权收回……”
对方听了脸色一黑:“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执意如此,信不信我们现在就收回沙丘巴登?”
赵传薪翘着二郎腿:“不信。”
“哼哼……”对方冷笑:“请回吧,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座岛不归属你们任何人了。”
“是吧?”赵传薪活动活动脖子:“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改主意。”
“不然呢?”对方有些生气了。
“不然?不然老子就血洗了你这里。”
康有为原本在旁边看热闹。
尽管何旃理一直轻轻推搡他,让他开口,他恍若未觉。
此时,他假仁假义的开口提醒:“诸位,这位是赵传薪。”
那官员嗤笑:“你们中国人都长一个样,我管他是谁呢。”
赵传薪在欧洲沿海低地国家和内陆的德国比较出名,在瑞典,知道他的人不多。
赵传薪不耐烦起身:“给过你机会了。”
他拎出了锤子,一锤子砸了下去。
噗。
这人天灵盖碎了,眼睛直了。
另外两个当地官员看傻了。
我焯……你咋那么牛逼,说锤就锤?
赵传薪不给他们反应时间,身体探过办公桌左抡一锤,右抡一锤。
咄,咄。
一人太阳穴汩汩流血,另一人额骨塌陷。
办公室乱成一片,尖叫声四起。
赵传薪将三具尸体扒拉开,在桌后坐定,发声器官传声:“找个能主事的人来,重新起草合同。”
至于他们有没有听进去,此事另说。
康有为原本以为赵传薪会像当初教训他那般教训这些官员。
无非是一通拳脚教做人。
别看这些人表面尊重他,那只是看在金钱的份。
转过头,他们就会嘲笑他油乎乎而滑稽的辫子,嘲笑他难看猥琐的鼠须。
结果,几年后,赵传薪性情更加暴戾。
现在的赵传薪动辄杀人。
拳脚教育似乎已经难以满足他日益暴烈的内心需求。
要是当初赵传薪就这样,康有为打了个冷战,那或许现在他已经穿开裆裤咿呀学语了吧?
康有为吓得瑟瑟发抖:“赵先生,这……”
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何旃理更是满脸忧色。
赵传薪撑着地用后背将椅子往后挪,发出刺耳吱嘎吱嘎声。
康有为与何旃理心跳都被刺激的紊乱。
赵传薪和桌子拉开距离,将两条腿搭在桌面,掏出烤盘和调好的牛肉以及切好的洋葱。
康有为与何旃理也没见生火,烤盘的肉开始滋滋冒油。
牛肉香气在办公室内缭绕。
此时的馒头微微发黄,不像后世那么白净。
赵传薪一口馒头,一口牛肉,旁若无人的吃着:“千里迢迢,还没吃饭呢。”
他这边刚吃完,斯德哥尔摩的警察就来了。
“里面的人听着……”
赵传薪放下腿,身体前倾,桌面多了一挺带支架的马克沁。
“听你妈啊听……”
塔塔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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