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城。
鹰扬大将军府。
此时的将军府内一片哀鸿之声,几名大夫从内室出来,对着还在哭泣的妇人道:“夫人,还请节哀,将军大人的伤势过重,吾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夫君!”
妇人听罢,身子摇晃,竟一下子往旁边倒去,惊的四周侍女连忙去扶,大夫也赶紧上前,片刻之后,才对左右道:“夫人乃是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还请诸位扶夫人去后面稍作休息便好。”
“父亲,母亲!”
这时一名颇为雄健的青年男子突然闯了进来,看见歪倒在椅子旁的妇人,赶忙上前,对左右呵斥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一旁侍女战战兢兢道:“夫人听到大夫说老爷不行了,急晕了过去!”
“什么!好个庸医!”
年轻男子怒目圆瞪,便要挥拳打那些大夫,骇的那几名大夫连连下跪求饶。
一名身着盔甲的魁梧将领对男子道:“少将军,还是赶紧去看看大人去吧!”
“等我回来在找你们算账!”
年轻男子撂下一句狠话,匆匆进了内室,刚一进屋便闻到了浓郁的血气,而自己的父亲正躺在床榻之上。
“父亲!”
年轻男子赶忙上前,跪倒在床榻前,见父亲面色苍白,双唇泛紫,顿时心如刀绞一般,虎目含泪,轻声呼唤道。
“烨儿来啦!”
将军缓缓挣开眼睛,却是见到一身材高大,面容刚毅,挺鼻薄唇,剑眉星眸,眼神锐利的青年男子,男子的气势仿若泰山般威压过来,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丝尊敬。
尤其是唇下偏左的一枚小痣,更让男子凭空添了一份庄重,让人难以忘记。
这是自己的儿子,将军心中欢喜。
将军不由伸出手臂想要攥住刘子烈的手,但明显气力不济,竟抬不起胳膊来。
刘子烈坐在榻前,握住父亲伸过来的手掌,感受到手掌的冰凉,刘子烈不由用双手将父亲的手掌包裹起来。
“父亲!”
刘子烈轻声呼唤道。
鹰扬大将军、汉中郡公、开府仪同三司、使持节,领乐安刺史刘波满是宠溺的望着自己的独子,不过胸口的疼痛却是让刘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咳咳咳!”
“父亲!”
刘子烈端过痰盂,亲自为父亲抚背接痰,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听到刘波道:“烨儿,勿要伤心,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这是爹的宿命,只可惜如今外敌未退,如果让那兽人打破城池,满城百姓恐遭屠戮啊!”
刘子烈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发誓道:“还请父亲放心,孩儿就算拼死也要保住乡梓!”
“好好,不愧是我的孩子!”
刘将军满眼含笑,望着自家孩儿,却是喃喃自语:“为父亲最对不起的还是你的母亲...”
刘子烈感受自家父亲的手臂陡然无力低垂,便知父亲已逝,胸膛怒火快要炸裂开来,声音从胸膛中迸发:“父亲啊!”
外面的众人也知道刘将军去世了,顿时跪倒一片,低声抽泣不止。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令兵匆匆前来,高声禀报道:“启禀将军,敌军要攻城了!”
“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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