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足下!在下张景威,顺安本地人士。足下英气勃发,大庭广众之下不讳言谈而神色自若,不知有何见教?”
张景威对接话年轻人很有好感,一则年轻人言谈直爽,自己没说的话他直言不讳;更重要的是,自己对当朝时局的评判,年轻人似乎十分认同,“心有戚戚”。
“不敢!在下想请教足下:国库空虚如何充实?门阀横行如何制衡?佛道昌盛如何保皇权不落?”年轻人三问如平地惊雷,张景威呆在当场。
张景威是顺安议曹从事,议曹,掌言职,通俗一点说,就是为郡守提供意见参谋,是个不入流的小吏。
但张景威有大志,素来心系时局,又身在官场,能了解更多时政信息。对当下东黎国困境多有考量,也常思索如何破局。撇开国主不谈,想要重整朝纲恢复国力,三件事为当下之急:
其一,与民休养生息,充实国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现下民生艰辛,食不果腹者亦有之。民安才能国泰,因是首要与民休养生息。
其二,抑制门阀,建立公正选拔人才的机制。门阀之势由来已久,把持朝政,引导舆论,官员遴选悉从门阀选调,导致门阀势力过大而皇权受阻,许多政令得不到门阀支持甚至不能推行。
其三,限制佛门道门在朝中的影响力,保皇权威严。佛门道门干政,甚至能废立国主、改朝换代,国主尚且自危,朝局岂能稳当。
张景威常思此三事,对如何解决这三个问题也有腹稿。不料想,一位素未谋面的青年与自己想法如此一致,所问问题直指核心,竟似是一语道破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不由得呆立当场。
青年并未着急,仍是安静的站在张景威面前;
张景威同伴坐在桌边,他素知张景威之才,对此三问也想听听景威的见解;
苏玄朗停下饮酒,他虽为武人,但在涂庆的影响下,也留意当世天下时政,对当政者施政利弊心内自有一番判断,因此对那张景威的见解同样好奇。场面竟一度诡异的静止下来。
就在这时,“咚咚咚……”一阵急促的声音从楼梯传来。
上来四名黑巾蒙面大汉,为首之人环视一周,望向张景威和那青年洛福,也不言语,抬手便射出一枚暗镖,直指青年洛福咽喉。
苏玄朗对张景威和那青年洛福观感不错,看来像是心系民生之人,二人都提到民生艰辛,需要休养生息。
他虽才二十一岁,然久历江湖,蒙面之人此时上得二楼,看其行止,必为杀人或伤人而来。那为首之人望向张景威桌,他意出手相助。
然而,没等到苏玄朗出手,两位持刀佩剑食客同时出手。
持刀大汉击飞暗镖,护在青年洛福面前,佩剑大汉扑向蒙面为首之人。
另一位蒙面之人一手指向洛福,对苏玄朗、张景威及同伴说道:“今日只寻此人麻烦,无关人等还不速速离开。”
苏玄朗即有意相助,且自恃武艺,自不会离开。
张景威虽为儒生,不曾习得武艺,但与青年洛福有惺惺相惜之感,且为官身,怎肯在此时离去。反而从后面站到洛福面前,对蒙面人喝道:“尔等黑巾蒙面,寻衅殴斗,待得贼曹赶到,看尔等如何逃脱。”
那黑衣人嗤笑道:“贼曹?你看他们到不到得了。既然尔等不走,那就陪葬吧。”说完,带着剩下的两名黑衣人杀向洛福、张景威及同伴、持刀大汉四人。
洛福不知从何抽出一柄软剑,似乎武艺不弱,与持刀大汉拼斗三名黑衣人,还隐隐占上风。
佩剑大汉与蒙面为首之人、持刀大汉、洛福与三名蒙面人看起来势均力敌,打斗声也引起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只等巡夜的贼曹到来,黑巾人将难逃被擒。
从黑巾人上楼到厮杀到一起,不过短短几个呼吸。
苏玄朗左手持剑,并未动作,一来洛福、张景威诸人并未落下风,二来自己不出手可以防止贼人来援。
蒙面人和洛福双方都留意到苏玄朗,但见其身形挺拔,宛若松柏,双目如电,宛若星辰,安坐于刀剑之前,神态自若。
蒙面人和洛福对苏玄朗不辩敌友,双方打斗时都留了一番心神注意。
就在此时,蒙面人首领手中一物飞快一扬,直射佩剑大汉面门,轰然爆炸开来,发出极大的声响,震的旁边桌椅飞起。
持剑大汉护住双目往后急撤,撞倒楼梯扶手向一楼坠下,蒙面首领又急速飞出一物,射向大汉胸口。
苏玄朗看的仔细,那是一道符箓,佩剑大汉被符箓射中,胸口像是被巨石砸中,瞬间凹扁下去,口眼鼻耳血流不止,眼见是活不成了。
“符箓!”苏玄朗、持刀大汉、洛福诸人心内一紧。来人竟是道门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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