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朱由检打了一圈,带着浓郁酒香重回座位,开始埋头吃菜。
席众人此时也开始各自相敬,喝的不亦乐乎。
礼部尚书黄景昉酒力最浅,没多时便有酩酊作态,摇摇晃晃起身对朱由检说道。
“陛下,社稷以绵祚为重,如今陛下后宫空虚、嗣业不旺,臣请陛下选秀纳妃,以充后宫。”
这话说的突然,朱由检自己都愣了。
他是真没想过这种事。
自己确实还没孩子。
穿越至今,连和周玉凤同房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当压力过大的时候,男人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而且也没精力往那种事想。
如果不是自己的穿越,那么朱慈烺已经诞生了。
“黄部堂说的有道理。”毕自严附和了一声:“陛下确该考虑此事。”
朱由检眼见势头不对,赶忙开口打断:“再等两年,等朕忙完这两年,诸卿不言朕也会考虑,祖宗基业承序之重,朕万万不敢怠慢。”
皇帝多子、国家多福,这也确实是一种普遍认知,应该考虑在内。
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河南巡抚范景文近来有些头疼。
信阳府报了贼情,一伙流寇突然涌现,攻破了息县县衙,蛊惑百姓起义谋反,如今更是直奔光州而去。
光州襟带长淮,控扼颍蔡,自古都为江淮河汉的战略要地,一旦光州失陷,则贼势将迅速蔓延扩大。
而真正让范景文惊惧胆寒的地方,光州囤着二十万石漕粮!
天下处处有灾情,河南地处中原,同样逃不掉。
只不过河南作为中原粮仓,从夏商至今三千余年,水利工程做的还不错,即使受灾严重,也只是粮食减产而非绝产,老百姓还没到卖儿卖女、易子相食的地步。
因此这伙流寇蔓延之势不会太快,可一旦光州二十万石漕粮落入贼手,那可就完了。
竖起大王旗,便有吃粮人。
范景文太清楚这二十万石漕粮对灾民的吸引力。
毫不夸张的说,这二十万石军粮等于十万大军!
“必须尽快剿灭。”
巡抚衙门内,范景文连除夕都顾不,召集一众官员开会讨论:“本官疏朝廷,请陛下尽快派兵来援。”
河南总兵张任学抬了下眼皮,随后什么话也没说,并无搭话的想法。
“张将军?”范景文皱起眉头看向张任学:“贼起信阳,有流窜扩大之势,可要尽早扑灭啊。”
张任学于是起身,勉强抱拳言道:“是,末将谨遵抚台之令,这便下去调集全军,开拔平叛。”
见张任学如此德性,范景文颇多不满,但强行忍了下来。
河南总兵镇欠饷日久,一直都是河南地方供养,但也是力有未逮,军心全无积怨日深,指望张任学卖命的可能并不大。
念及此,范景文又是心中一叹。
他能有什么办法?
河南这地界可是有尊大佛,大明福王朱常洵。
富甲天下,圈占土地四万余顷的朱常洵在河南不仅圈占土地,且其府中产业更是遍布河南,朱常洵不交税,河南户曹里能有个屁的银粮。
没钱没粮,拿什么给张任学。
平叛,怕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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