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满脑袋成了浆糊。
这都什么跟什么?
逆贼怎么突然成了陆完学,之前不是说好东林党的吗?
还没等朱纯臣反应过来,就听骆养性大喝一声。
“此番事变之夜,五军府上下齐心协力,为保陛下社稷,血战逆贼不退,自抚宁侯朱国弼及下二十七人殉国,为土木堡之变后,我大明朝损失勋臣最惨烈之祸端!天日昭昭,表国忠良!”
言罢,骆养性大手一挥,身后锦衣卫如狼似虎冲入,不由分说三两一组,将一个个醉醺醺的勋臣按在桌子上,手起刀落间便是二十七颗人头落地!
惊慌失措的歌妓、乐师来不及逃窜也被一一格杀当场。
鲜血淋漓的五军府大堂,只剩下一个朱纯臣呆若木鸡。
猛然间一个冷战,竟然当场失禁。
尿骚味混着血腥味刺激的骆养性眉头一皱,再也懒得管失魂落魄的朱纯臣,转身带人离开。
他还得赶去永定门将陆完学处理掉呢。
就在骆养性堪堪抵近永定门附近,还没来得及发号施令,便不由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
不可思议的低下脑袋。
只见心口处,一支染血的箭簇已是透体而出!
扭头。
一个似乎很熟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丁......”
骆养性张口,汩汩鲜血淹没了声音,最后便是无尽的黑暗兜头罩下。
身子倾颓倒下,骆养性栽落,就这般不明不白横死于此。
这一夜,和他同样不明不白而死的人,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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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到!”
“......逆贼完学,全私心而矫圣诏,蛊惑军心行谋逆之举,朕虽深恨却不愿罪连三军。
尔等将校卒勇,皆为陆逆挟属所迫,非为本愿,自本诏至时,愿弃刀兵者各归本部,明日朕自有赏,抗旨附逆者,三军将士、锦衣健儿、阖城百姓皆可捕杀之。
枭首一级赏十银,斩陆逆者,赏千金,廕锦衣卫千户!
钦此!”
曹化淳在数百名番子的簇拥下,威风凛凛赶到永定门,在数千根火把的照耀下、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诵读圣旨,随后自怀中取出朱由检的御赐金牌,高举过首,嘶吼道。
“金牌等同陛下亲临,尔等还不奉命行事!”
皇权即使蒙尘,但依旧有着当世独一份的神圣。
这份神圣,不是寻常士卒、普通将校敢去顶撞的。
刻在骨子里对君王威权的敬畏让数万京营士兵做出了下意识的举动。
他们抛下兵器,跪伏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完学傻了眼。
他不明白,自己好端端怎么就成谋逆的反贼了。
明明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还做着跟随朱纯臣发动政变,权倾朝野的美梦。
陆完学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反应了。
一抹寒光掠过,他的人头冲天而起。
无头的尸体在马背上晃了两下,最后带着喷溅的鲜血重重摔落。
曹化淳冷眼看着,耳边是山呼的万岁声。
扭回头,望向皇宫,于马背上轻声念叨。
吾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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