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得知并非我导师与母亲有事找她后,白狐的态度明显随意不少,随即给出一个可以答应帮助我们的交换条件:“要咱告诉你们最近经常被人目击的那棵异树的相关信息也行,反正那不算什么特别的秘密,虽然不一定有咱知道的详细,但多问几个人总能总结出来的。”
她带着我们一路推开店铺后门,沿着小道回到了住所,又拱开自己的屋门,窜回自己的宝座老神在在地团起:“咱最近总找不到给咱梳毛的那把梳子,明明一直有在用着,却哪哪都没见着,真是奇了怪了。”
“不能换一把吗?”
望着那比我的住所还要更加凌乱,几乎没有足够下脚地方的各类摆件杂物,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十分扭曲。
麻烦制造者事不关己地摇晃尾巴:“可只有那把梳出的毛才是最顺滑的,从来都不会打结。”
行吧。
毕竟是这边有事拜托,这点小事应该还是能做的。
……然后快要把地砖整个翻面了都没找到。
“不应该啊。”白狐左右看了眼,疑惑地挠着脑袋,“咱也就每天早晚会用一次梳子,没可能会带到别的地方去啊。”
“你屁股下那个垫子下面会不会塞着什么东西?”我指出,“从我们进屋翻找到现在,整个屋里就那没动过了。”
“怎么可能!”
白狐提高了音调,跃下凳子,伸爪往前一推:“咱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盘在上面,有什么东西塞进去了,咱还会不知……啊哦。”
“啊哦。”
“……”
看着掉落的垫子带出断成两半的木梳碎片,屋内静默了一瞬。
“……所以这事就算结了?”还是笨蛋率先打破了沉默。
“应该是结了吧……”白狐不敢置信地摔倒在地,嘤嘤呜呜地成了条宽长白软的年糕团,“呜呜……咱最喜欢的梳子啊,这还是大白当年领咱回来时送的伴手礼呢。”
她哭到一半,忽然噎止住声,一耳警觉地立起:“不好!大白突然开门往这里走了,脚步还很急!咱有不好的预感!说不定就和那份被咱吃了的布丁有关……”
“白狐——!!!”
中气十足的吼声自门廊深处传来,迅速逼近的步伐与逐步累增的威势震起地表无数细小的尘埃颗粒,仿佛瞬间来到了荒原外的古战场上,远处是不断逼近的奔腾战马,高空中有连绵不绝的雷霆怒吼传来。
“咱先逃了别说见过咱一会再见啊呜呜哦哦——”
向窗口窜出的白影飞扑至半道便被一只探出的大手截住,随即便是连绵不绝的呜咽和求饶声。
被灯光勾勒的轮廓投映在半敞的门扉上,印刻下一个仿若妖魔般狂乱舞动的剪影。
“叫你偷吃我藏的布丁!叫你偷吃我藏的布丁!那是别人拜托我存储的东西,你居然也敢随便下嘴!”
“呜哦哦哦!咱就吃!咱就吃!谁让你和咱怄气的!呜哦哦哦!”
那个混乱的夜里,剩下的时间可能都在旁观那对互相扭打在一起的主宠,亦或者说父女中渡过了。
哦,顺便一提,白狐最后居然还挣着从门扉中探出半个头来,努力向屋内通报了一声:“咱必须要告诉你!那个布丁最后是焦糖味的——啊呜呜呜哦——!”
然后又被拖了回去。
我和希卡莉在无言中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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