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有了闹钟,就不用天不亮就醒来,结果早上5点多,窗外又传来了公鸡打鸣声。让苏晓辉更恼火的是,其它的鸡在这只公鸡打鸣后,也此起彼伏地叫唤起来。
“天亮之后,一定要问问这只公鸡是谁养的,改天搞个鸡公煲,吃了它!”
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打鸣就打鸣吧,他从垫被里抠了两团棉絮,塞进耳朵,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8点半,他才从闹钟的响铃声中又醒了过来。
昨晚他妈就告诉他,今天早上,他们要去翻一下家里的地,再过几天就可以种玉米了。
昨天从李叔那里拿了两条草鱼,还挂着账呢,他怕事情太多,忙起来就忘了,所以打算今天先过去把账给结掉。
今天天气还是可以的,因为有太阳,感觉挺暖和的,就是有一点点干燥。苏晓辉最怕的就是干燥的天气,因为每到天气干燥的时候,他就特别容易流鼻血。
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看到路旁的水田边有两个人正在挖东西,仔细一瞧,原是下垌屯的李德保和李德贵。李德贵平时专门在市场里卖一些蛇啊、蛙啊之类的东西。
苏晓辉估计他们是在抓田鸡。果然,等他凑近一看,竹篓里已放了好几只田鸡。
田鸡,他们村里的土话也叫“蛤乸”,个头比一般的青蛙要大。即使在八十年代,石莲子村的野生田鸡也是很少的,不过蛇倒是很多,银环蛇和眼镜蛇很容易见到。
“德保叔,德贵叔,你们好!”
苏晓辉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梅烟盒,这是晓军哥结婚时给他的,里面还剩有几根烟,苏晓辉给他们每人分了一根。
李德保正蹲在田埂边,手上没有干活,他接过苏晓辉递来的香烟后,马上就从口袋里掏出火柴,把烟点上了。
李德贵没空抽烟,就顺手把烟夹在了耳朵上,他手上正拿着一把和“洛阳铲”差不多的小铲在田埂上掏洞。
“小辉,听说你和小勇去卖黄鳝、塘角鱼,赚了不少钱?”李德保吐了一口烟,笑眯眯地问他。
李婶真给力,才过了一个晚上,消息就传出去了!
“没呢,我们运气比较好而已,刚好碰到一个做水产买卖的老板,就把货便宜卖给他了!”
在他们聊着天的时候,李德贵已经从洞里掏出了一只田鸡,放进了竹篓里。
掏完这个泥洞后,李德贵把小铲放在地上,然后直接坐在了田埂上。手有点脏,他把手上的污泥在田埂的草皮上擦了几下,才拿起夹在耳边的香烟,叼在了嘴里。李德保把自己的烟递了过去,让他把香烟点着。
点烟的时候,苏晓辉注意到李德贵右手的食指和小指都缺了一节。
李国勇和他说过,那是他在抓蛇的时候,被蛇咬伤了,然后自己切掉的,听起来很血腥,他也不知道真假。
听他们说到卖黄鳝的事,李德贵拍了拍裤腿上的脏泥,说道:“我也到县里卖水产的地方看过,他们那里卖的价钱是比我们西山要贵,不过,买黄鳝、塘角鱼的人也不多,这个钱难赚得很!”
李德保可不管好赚还是难赚,他直接跟苏晓辉说道:“小辉,要不下次我捉到黄鳝、泥鳅,就直接卖给你?价钱你说多少就多少。”
苏晓辉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有点为难地说道:“我先去问一下国勇。”
“没事,我就当你答应了。对了,你要田鸡吗?搞两只回去?”
“不要了!”
苏晓辉婉拒了李德保,他爸妈不喜欢吃田鸡。
再过几年,田鸡就要成为“国保”动物了,不过,人工养殖的田鸡和牛蛙也会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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