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几名士卒互相对望了一眼,齐齐往山壁深处藏纳军械的地方去了。
周络这时已经过河去,说的话引发对岸一阵骚动。
…水口的情况未知,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如果毕沽孙叔迁没有成功离开,临阵磨枪的周氏族人顶上也无用…
周汉心乱如麻,抬脚起身,就想搭坐周络带来的船赶往水口自己亲眼目睹情况。
“哇啊啊,娘!”
河对岸一阵稚童的哭声传来。
周汉心中一震,停下攀船的动作。
已经开始有健壮的男性周氏族人站出,沿着过往本极少人通过的建议木桥过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保卫家园,还是为了那一石粮食。
我现在不能离开…周汉转身,视那艘船为洪水猛兽般快步离开。
周汉转而来到木桥旁,紧张注视着河岸。
如果他这时走了,本就慌乱的周氏族人们会不会以为周南是事先逃跑了,以至于也争先恐后的逃跑上山?
而且现在周汉如果不留在河谷,谁来主事?六十多岁年老体衰的周曷吗?
“尉长族侄,我能使弩!”一中年男性当先过河来,对在桥边的周汉这般说道。
周汉不知道这人姓名,只记得自己往他家送过粮。
“好。”
看着陆陆续续有人从桥边过来,周汉终于安心了少许,记起此时人们的说话习惯,笑对道:“善!”
十辆板车当初爬山路时坏了八辆,后来陆续捡回当柴烧了,三名士卒此时拖拽着剩下的两辆板车过来,上面放着的,正是从武库开始就没解封过的军械。
周汉看着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大善!
……
沛泽水口处,一张钩锁扔出,正中孙叔迁所在的船只。
“什长速速跳船!”后方船只中有人连忙大喊。
“唉!”孙叔迁满脸不舍的将手中军弩扔出船舱。
军弩落在水面时立刻就沉入了水底,弩箭倒是早就放空了,不用再扔,显得轻松。
两船挨得极近,都挤在水口前,孙叔迁未有脱甲,从船上纵身跃进水中,用狗爬式噗通了半响,终于被部下拉起,跑到了另一条船上。
原本的那条船则被水寇一方俘获,已然是要不回来了。
“快退!”孙叔迁大喝。
周络倒是不算说谎,加上自己一方的船,水口处一百来条船只拥挤的堵在一起,几乎分不清敌我。
又后撤了一阵,等后方的船只已经开始进入沛泽时,一声呼喝从后方传入孙叔迁的耳中。
“孙叔什长!我们毕什长让你把前面的船都弃了,就堵在水口!”
“妄语!”自己亲眼看着造好的船就这样给弃了?孙叔迁没想明白,头也不回的骂道。
毕沽的船在后方,比孙叔迁看得要明白得多,怒骂道:“告诉孙叔迁,我等若都葬身在这水中,河谷营地中便再无士卒防备,尉长危矣!”
于是后方呼喝声再起。
“一干硕鼠水寇,除之不尽!”孙叔迁低声骂了几句,终于作出决定。
“尽数弃船!随毕沽入泽!”
十来艘船只一时尽数弃了,还活着的士卒接二连三来到后方毕沽处,都挤在十条船上。
“水痕太深!不能载!”
“船舱内的人将甲衣等尽数弃了!”
又是一番重物沉下水的声音。
减轻了重量后,四条拥挤的小船,终于晃晃荡荡的开向沛泽身处。
河口处的一艘两层船只上,正在船头站着的,就是周汉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水寇梁任方。此人正远远的眺望四艘船只离开,破口大骂:“一干野卒!枉费了这般好的军械!早晚必为我所擒!”
眼热的军弩一把都没缴获到,由不得梁任方不气。
至于十余条船现在堵在沛泽水口,梁任方倒是不急,让人下去占领船只后疏通就是,耽搁不了多少时间。梁任方只怕对方一路逃出了沛泽,到时又复来偷袭,那可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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