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迁恨声说道:“首叛者必死,否则不足以立威!一如那日被活活拖毙的张焕,我早晚要为尉长取那小人的性命!”
似乎当初张焕就是王群动的手来着…周汉摇摇头,不知为何,每次大胜后,他总觉得有种不圆满,不能尽兴的感觉。
那夜平张焕之乱,他收尾的时候便提前昏迷,连坐了好几天噩梦,只能把后续交给毕沽处理。
现在夜袭武库,满载而归,却听到三位‘大将’之一叛逃。
忒扫兴了些。
周汉叹了口气,将万般思绪抛出脑海,只转而问道:“你在北面寻的那处营地,还有多远?”
孙叔迁见周汉不愿意多谈王群反叛的事,便也只好暂且压下。
他将自己先前在北面的作为道来:“那处营地离此处大概有八十余里,原是一伙水贼的盘踞地,被我驱散了占据,现还留了两人在那看守。”
周制三百步为一里,发展到战国时便有所不同,但一里地大致都是算四百米上下。
孙叔迁说的八十里周汉在心里换算了一下,也就是后世的三十多公里路。
他们虽说人人骑马,但因为要顾忌伤员和拖行的兵械,速度肯定不能太快,今夜不停,走个一天一夜也不知道能不能到。
“过去的路途好走吗?”
“不好走,道路险峻不消说,我头次去的时候几乎在那水泽中迷失,能碰到一伙水贼也是运气。”
周汉点点头,终于安心了不少。
道路不好走的话,就不用再担心沛县秦军劳师动众的过来了,总不能真像萧何说的那样被泗水郡郡守大举讨伐吧。
就抢了一点武器而已,当不至于。
砰!
就在周汉暂时撇开王群散伙的事,思考以后在北面放心躺平的日子时。
一声坠马的闷响传来。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周汉的目光顿时一凝。
在其他人下意识警备四周的时候,周汉翻身下马,已是慌张的跑到有人坠马的那处。
毕沽正趴在地上,全无动静。
他方才乘坐的战马停留在原地,低头去嗅他。周汉伸手去扶,摸到后背处却是满手鲜血。
他后背不知什么时候中了一刀,这点可能毕沽也不知道。
周汉霎时只觉如堕冰窖,几乎失声,下意识的伸手去探毕沽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有!
“来人!快把毕沽搬上车!”
“那车上的东西呢?”旁边刚刚下马的士卒不自觉问道。
“给我扔了!”
见尉长发怒,旁边的士卒连忙一齐涌上,将旁边板车上的绳索解开,又七手八脚的把毕沽抬了上去让他趴着。
周汉又一次想起,自己穿越以来的每次胜利,似乎都伴随着缺憾。
“孙叔迁!”
“尉长?”孙叔迁近前来。
周汉此时很想让孙叔迁拍马跑到空虚的沛县城门下,一群人对着城中大喊‘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再把从流窜时就一直携带的楚军军旗找根棍子插在城门前,让沛县的劳什子县令惊骇掉半条命。
谁叫是他最开始因一干楚军余孽起意,发兵来攻,才引出之后这许多事来。
这般做,今夜这场胜利才算圆满,稍解此恨。
但周汉终究是没有这么吩咐。
“你快些带上两人,骑马去王氏在城外的田庄敲门,把庄内养的医师带出来救命!”
“诺!”
孙叔迁也看到方才还在说话的毕沽已经躺了,知道事情严重,即刻带上人,两人三骑消失在夜幕中。
“尉长,我们在这等孙叔什长他们回来还是?”有人从旁问道。
“带着毕沽继续走…”
周汉咬牙站起。
“先跑远一点,这样沛县追杀过来的人才会摸不清我等去向。至于孙叔迁等人,他知道我们往哪走,又能骑快马,很快就能追上。”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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