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司且问你,你九族既已被抓,那你夫君王腾,可有被抓?」
顾长生眼神冰冷,俯身问道。
「这……奴家也尚未可知,那天奴家在屋里,为小女幼楚提前缝制嫁衣,结果就有锦衣卫的人前来,将我们一并抓了去,说是我夫君,有了造反之罪。」
沈春莲如实答道。
顾长生扶起下巴,「也就是说……那几天王腾远门,因此你对于王腾是否被抓,也并不知情。」
「正是如此,奴家斗胆一问,不知大人为何要问这些?」
沈春莲很是好奇。
「本司得到消息,近日,我们九幽城内,出现了一场劫镖事件,镖头被杀,珠宝被夺,夜行司的人亲自出马,将其凶手抓获。」
「而这位凶手,正是一个妖物,而他的名字,正是王腾……」
话音刚落,
沈春莲提心吊胆的情愫,啪嗒一下,碎了。
下一秒。
眼眶通红,泪如雨下。
她手足无措的跪在地面,双眼呆滞无神,仿佛失了魂一样。
「夫……夫君……」
良久,
她终于吞吞吐吐,颤抖的呢喃着。
「看来你是认定,这个妖物,正是你夫君王腾了?」
看到沈春莲的神情,顾长生便立即追问下去。
「正是……我夫君曾经在密库之中,取得了一部秘籍,乃是魔教的浴血魔功……」
「此等秘籍,可以让人瞬间获得力量,但它乃是禁忌之术,若使用该功法的人,受到情感强烈痛楚波及,便很容易走火入魔,化身妖物。」
「夫君征战沙场多年,凭借此秘籍,屡建战功,身体也并无任何大碍,而现在,他却……必是听到了九族连坐之罪后,他便失了心疯,化为妖物了。」
说到这里,
沈春莲便哽咽不已,不住的抽泣起来,「夫……夫君,你受苦了……」
「既然如此,那王腾必死无疑。」
「而他唯一可能活命的机会,便是将这个秘藏之地招供出来,届时,本司应当如何?」
顾长生问道。
一听此话,沈春莲诚惶诚恐,连忙跪地,「此事若真泄露,定会波及大人,是奴家错了,但奴家定会想出万全之策,保大人无忧。」
说着,
她便想出一条计策,将其献上。
「大人,我夫君本是忠义之人,按道理来说是不会将王家世代相传的宝库所供出的。」
「但夜行司的极刑,奴家也早有而闻,非人所能承受,那既然如此,大人,您只能够只身前往,去见一见我夫君。」
顾长生愣了一下,「哦?见你夫君?为何?」
「你可将其原委告知,说我和小女皆在教坊司,深受你的照顾,他必会以礼相待。」
「因为,奴家和小女,便是对夫君招供最好的利器。」
闻言,
顾长生恍然一悟。
他懂了,这句话虽然没有什么威胁之意,但起码能够向王腾表述自己的身份,以及他家人目前的地位。
让王腾明白,只需牺牲他一人,便可换取家人性命无忧,并保密库之宝不落入皇帝手中,以及左司乐大人的安危无恙,这简直就是一箭三雕之计。
如此以来,王腾必然会万死不辞,宁死而不屈。
「嗯,此计可行,夫人,你辛苦了。」
「大人,倘若真能见到我夫君,还请向他问好,说我沈春莲,一辈子都相信他并未造反。」
「好。」
「恭送大人。」
沈春莲再次跪下,顾长生扶起她,安慰了一两句,便拂袖离去。
顾长生一身凛然之气,昂首而行。
看来,
是时候要会一会,那夜行司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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