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压低声音道:“她爹卧病在床,手下几个泼皮想了些小手段。”
好的吧,这叫跑的了高手跑不了庙,软肋在手天下我有。
至于什么小手段,方愈也不想问。
泼皮嘛都是玩赖皮的,你能打病人不能打,到时候一折腾说不定病人就没了。只要被这些无赖盯上,又狠不下心来抛弃亲人,可不就只能吃亏了么。
杨木桃耳力极佳,把二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只当之前方愈是惺惺作态,现在知道了自己的手段,肯定就要换了态度。这绳子是肯定不会解开了,且看他还如何装模作样!
杨木桃盯着这两人,嘴角的讥讽之色更浓。
“放开她。”方愈道。
王助还要劝说,方愈摆手道:“有仇怨的是我和薛桓,我和她并无仇怨。”
“她打了我你们也把她抓来捆了那么久,这事就算扯平了,再打我做什么?又没人给她银子。大锤,解绳子!”
刘大锤没有听到王助的话,并不把杨木桃这只会吃人的母老虎当作威胁,很麻溜的绕到后头解起了绳结。
杨木桃颇为意外。
难道关于这个小白脸的传言是假的?然后本能的开始想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然而绳子确实很快就解开了。
脱困的杨木桃活动了一下手脚,又开始整理衣物,那双好看的眼睛时不时的瞟一眼方愈,这是在疑惑方愈到底有什么阴谋呢。
方愈大概能领会她的心思,笑着道:“现在可以说了吧,起码先告诉我,你从哪来,叫什么。”
“麟州杨家,木桃。”杨木桃终于开口了。
“我很疑惑,像你这样的……呃,江湖中人,应该是最讲规矩的,自己出了事死扛也要替雇主保密,怎么会轻易就把阳武侯府的薛桓给抖出来了?”
方愈似是好奇似是讽刺的问道。
其实方愈不太在意薛桓的事,在方家大难临头之际,那些争风吃醋的个人恩怨不值一提。
他最关心的还是杨劳。
在后世的历史记载当中,从今年开始,杨劳这个人升官就像坐了火箭,先是从一个编修做到了文渊阁大学士,又到翰林侍读,最后还当上了首辅。
他是朱棣在位期间倚为肱骨的心腹之臣,但他同时还有个身份--他是建文旧臣,也是二伯方孝孺在朝中的至交好友。
所以从方孝孺这一派来讲,杨劳是个大奸臣,是个大叛徒。
自方孝孺、齐泰、练子宁……这些人在永乐初年被集体诛杀之后,朝中很多跟他们有关联的建文旧臣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清算,打压。
唯独杨劳这个和方孝孺关系密切的人平安无事,还升官升的极为快速。
后世猜测他其实很早就投靠了朱棣,出卖方孝孺一派导致一锅端,并在之后对建文旧臣的清洗中发挥了很积极的作用。
杨劳知道太多方孝孺的秘密,这其中肯定有很多是对朱棣不利的,所以即便是方愈顺利阻止了三天后方家被诛10族的命运,也很有可能只是拖延了一点时间。
杨劳为了升官抖出的黑料,足够方家再次被诛。
现在这里就有个和杨劳关系不明,还在杨劳家里住过两年的女人,方愈能不重视起来吗?
杨木桃倒没想那么复杂,在她眼中这个小白脸虽然行事有点意外,但依然是个纨绔公子,名门败类。
对于方愈的提问,木桃显得毫无职业道德,冷声道:“阳武侯府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为什么要替他保密?”
方愈表示很忧郁,薛桓那舔狗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为什么要加个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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