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金阙云宫凌霄宝殿,众仙神刚刚低头山呼万岁,便听得一声巨响,回荡在九重天上。
玉帝惊诧万分,头上所戴九重旒冕都轻轻摇晃,立刻问道:“何人在此叩门?”
众仙面面相觑,殿外一个小将连忙跑了上来,道:“回禀陛下,乃是天蓬元帅,不知为何竟然被人从地上扔了上来,撞在了南天门上。”
听到这话,玉帝不由得睁大双眼,登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旒冕晃动,难以置信:
“扔上来?!怎么扔,谁扔的?”
这小将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便听到殿外有熟悉的声音哭喊道:“陛下、荡魔天尊!要为我做主啊呜哇!”
只见天蓬鼻青脸肿躺在担架上,被两个天兵抬了上来,躺在担架上支支吾吾地喊痛。
坐在玉帝下首位的真武大帝一看,也不由得有些惊讶,这天蓬虽说在北俱芦洲时,偷奸耍滑,有些贪生怕死,但是也有几次死里逃生的功劳,却没有见过伤成这样的。
“陛下,天尊!伤人者,花果山徐源!”天蓬泪流满面地说道。
“竟是他?”站在两侧仙神顿时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玉帝脸色一变,坐了下来,说道:
“竟然是他?为何伤人?”
天蓬立刻有话要说,连忙把所有事情告知玉帝,只隐去了收受贿赂、暴起杀人、跨区执法、雷劈道观的事情,只说徐源私自传播信仰,收受香火,自己去阻止,反而被毒打一顿。
“无法无天!”玉帝猛地一拍桌子。
下位的众仙神听闻徐源的劣迹,纷纷议论,痛斥徐源,唯有东海龙王若有所思,一言不发,真武大帝深知天蓬的一些秉性,也因为天蓬曾是自己的属下,便没有多说话,只是沉默。
“一时不察,竟然此天山堕落为妖,朕也有过错,天蓬忠心耿耿,恪尽职守,却落得如此。”
玉帝微微叹息,身侧仙神立刻安慰,好一顿猛夸,玉帝才恢复了心情,便问道:“没想到只是千年而已,他便有如此神通,督查仙君,依律按法该如何处置?”
“应该派各路神将下界收诛。”
玉帝微微点头,便问道:“哪路神将愿意下界收服啊?”
玉帝话音一落,刚才还在言辞激愤,痛斥徐源的群仙便立刻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玉帝扫荡一圈,连巨灵神、二郎真君也未曾出声。
整个凌霄宝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天蓬早已熟知天庭的暗规则,深知这些人原来都知道徐源是太上老君的弟子,是不愿意得罪太上老君才不请缨,天蓬暗恨自己偷懒,回来光顾享受没有打听清楚就触了霉头。
难道是有人整我?天蓬心中思考,想起了围在自己身边那几个小官,他们没告诉自己徐源是太上老君的弟子啊。
但是他又咽不下这口恶气,立刻说道:
“陛下千万不可饶恕啊,这山精已在下界作恶多年,搅得东胜神洲不得安宁,连东海龙王都被他当做坐骑。”天蓬连忙说道,然后转过头看向站在远处的东海龙王,努努嘴,示意他说话。
这天蓬一说,顿时让敖广面红耳赤,几欲辩言。
“我说得不对吗?老龙王,你倒是告状啊!”
敖广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久才颤抖地说道:“没有这事儿,没有这事儿。”
“你!胆小如鼠!”
这时众仙中闪出一个白眉道长,却是太白长庚星,俯伏启奏道:
“此山一千年前修炼神识,这一千年都是由太上老君教育,不曾接触接触什么妖邪,就算有了些凡心,馋那些香火,他有这般能耐,陛下何不顺势封他个小官儿做起,也好管教。”
玉帝一听,正是说中自己的心里,既不得罪人,又能为天庭收一员大将,不费一兵一卒得享安宁,谁愿意打生打死啊,不要花钱的啊,留那些钱搞搞蟠桃联谊会不好吗?
知我者,太白长庚星啊……玉帝正想点头。
“哈?”天蓬躺在殿中央,惊诧万分,骂道:“你个老倌儿,我重伤未愈,还躺在这儿呢,你就要给他封官?你没事吧?玉帝都看不下去了!”
“天蓬,你怎对太白星生如此粗鄙之语?”真武大帝责问道,然后转而对玉帝说道:
“诏安乞降,却是道理,可是一时安,难得一世安,我降魔已久,深知妖魔本性,不可轻信,陛下赏他小官,人心不足尚如蛇吞象,何谈妖心?”
说罢,又回头看了眼太白金星,太白金星连忙擦擦额头汗,退回众仙之中,不敢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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