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居本是清静地，玉烟飞霞撰长生，不过青鸾斗阙最近有点乌烟瘴气，源头就是五个被抓来当清洁工的鼠妖。

说是清洁工，但并非奴仆，伙食几乎跟仙童仙娥们一样，每个月分一斤康麦，一斤灵髓，一瓶金汁玉液，两个月分一次三千年的蟠桃，每个人两个，春夏秋冬各分一次六千年的蟠桃，也是两个，至于九千年的，一则无功不受禄，除立功之外王母规定只有蟠桃会可赐予群仙，二则给现在的小仙童们吃了纯属浪费。

倒是新来的仙娥们幸运，一人赏赐了三个紫纹蟠桃。

此时宽敞的侧殿里摆着一方长桌，一边是王树兄妹五个，因为重新变成了小老鼠模样，只能坐在桌子上，一排五个，颜色不一，有胖有瘦，看着倒不像是一窝所生。

总是站着玩太累，王树就做了个袖珍的小椅子，让王小明和王大锤给他取牌。

另外一边自然是小仙童和仙娥们，这个时候连骰子都没有发明，琴棋书画也就琴和棋有所发展，还不是一般人能玩得明白的，书画更是处在婴幼儿时期，像牌九这种娱乐项目具有前所未有的吸引力，一经王树拿出，就备受喜爱。

“我赢了，快给钱，快给钱。”王树用脚打出最后的牌，高兴的催促，不自觉地翘起二郎腿抖了抖，小肉脚丫一阵乱晃，也不知有没有脚臭。

有人高兴，自然有人发愁，两个小童和青岚仙子就郁闷了，怎么每次都输？明明已经学会了，于是一个个脸上苦闷，存粮都莫得了。

没有赌资，还怎么玩？

青岚仙子看一眼得意洋洋的王树，撇了撇嘴，虽然满满的不忿，但还是从桌子上拿起来小香包，做天兵天将许久，还是有些积蓄的，一件黑色的内甲出现在桌子上。

黑甲轻薄，黑的发亮，王树用手一摸，触感滑腻，清凉如水，看着就是好宝贝，抬起毛绒绒的头看着青岚仙子。

“这是一只黑龙后裔的皮和鳞炼制的软甲，给你。”青岚仙子完全没有不舍，推给王树，然后继续坐着，等待发牌，一副不赢绝不罢休的样子。

很显然，她跟霁月仙子一样，有瘾了。

王树既高兴也担忧，高兴即将盆满钵满，担忧会不会被秋后算账。

软甲是女式的，对王树没什么用，就让王语嫣和王瑶挑选，王瑶摇摇头，她不喜欢黑色，大概是天生的爱惜羽毛，对白色最为钟爱，对黑色最为不喜，王语嫣倒是不挑食，拿起来摸了摸，滑溜溜的，贴身穿正合适。

“多谢青岚姐姐。”王语嫣高兴的道谢，就是不能立刻穿来试试，是个遗憾。

“还是你识货，那只妖龙可是黑龙的直系后裔，据说当年黑龙作乱的时候，女娲娘娘亲自出手才解决它，这只妖龙也很厉害，当时金华娘娘带着我们一万姐妹布下天罗地网才杀死。”青岚仙子说着，伸手一点，软甲顿时变小，穿在王语嫣鼠身上。

只有内甲穿着当然不雅，虽然对现在的王语嫣来说没什么，青岚仙子却强迫症似的摇摇头，再次从储物囊里取出来物件，一件霓裳羽衣，化作娃娃大小，顿时王语嫣这只鼠从头武装到脚，毛茸茸的头部配合一身小衣服，满满的可爱，让因为输了家当而愤愤的碧玉眼睛亮闪起来——这是我想要的宠物。

碧玉突然觉得这只跟她有仇的青毛鼠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讨厌，甚至有点喜欢。

看着送出黑龙软甲却丝毫不在意的青岚仙子，王树按捺下心中的担忧，高兴的指挥王大锤发牌，让王瑶和王语嫣收掉对家和下庄的赌资，分别是碧玉的一颗三千年蟠桃，碧云的一瓶金汁玉液。

金汁玉液并不是一种，而是三花女神给龙吉公主的三种神液，分别是天华神女的九华银液，金华女神给的无极金汁，以及云华女神给的先天玉液，三种神液能大大缩减三花聚顶修炼所耗费的时间，增加品质，就连元始天尊，也曾经为他的徒弟向三花女神求过神液。

三种神液在别处并没有，这是秉承仙德诞生的三位女神特有的福利，不过听碧云说龙吉公主似乎从来不喝。

碧玉手里的是一瓶玉液，这个月刚发的，还没有捂热就没有了。

“不行，为什么总是你赢，我不服，我要做庄。”碧玉急中生智，说出了大家心中想说而又不明的疑问，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只妖毫无疑问就是庄家这只金毛鼠。

“行啊，正好做庄挺无聊的，咱们换换。”王树无所谓的跟碧竹互换位置，没有任何犹豫不舍，牌九想要赢依靠的又不是位置。

碧玉已经没有赌资了，便让碧竹来玩，她在一旁出谋划策。

王树的有恃无恐让碧玉觉得有些心虚，害怕继续输，提议让碧竹当发牌员，取代王大锤，本以为王树不会轻易答应，一旦如此，就说明发牌员肯定有鬼，可惜，王树依旧慷慨的答应换人。

“正好，三弟，你休息休息，跟老二把战利品带回家去。”王树歪头向地面一看，各种东西已经堆了一座小山。

正要开牌，输光了的霁月仙子去而复返，气势汹汹的将随身仙剑一下子拍在桌子上，恶狠狠的说：“小老鼠，敢不敢跟我赌最后一把，输了剑归你，这可是御赐的，赢了把本仙子东西全还回来。”

“仙子，别了吧，这是你最后的东西，输给了我日后打架怎么办？这样吧，东西还你一半，就当结个善缘，日后小弟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事儿，希望霁月姐姐不吝赐教。”王树看看宝剑，看看信心满满的霁月，思绪一转，立刻吹了个哨子。

一群模样雷同的小老鼠从门外队列整齐的进来，拖着一个个包裹，那是霁月仙子输给王树的东西，刚打包好准备运回神后洞。

见这只小老鼠很懂事，霁月仙子的心情好了些，一拍王树的肩膀，把王树几乎要拍出个狗吃屎，应承到：“放心，以后你的事就是本仙子的事。”

看着霁月仙子拎着包裹高兴的转身，王树摸了摸脑门上不存在的汗，幸好机智，霁月仙子肯定知道了游戏黑幕才来决一死战，如果自己不识趣，估计后面结果不会太好，那把拍在桌子上明晃晃的剑就是最好的证明。

“好了，咱们继续。”王树吐了一口气，送走霁月，转身对着碧竹、碧瑶和青岚仙子说。

环视三人，仙童们除了小乖乖玉舒，仙娥们除了高冷的飞霜仙子，基本上都被他剥削了不少东西，尤其是碧玉和霁月两人最惨，家当都没了，王树早就提醒她们要适可而止，可惜不听话，谁也没辙不是，只能勉为其难收下战利品。

一大堆东西归还出去，王树有些不舍，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赚回来。

没有赌资的碧玉见王树如此好说话，也学着霁月半掐腰，对王树喊到：“你把我的东西也还来。”

“做仙要言而有信，才是好仙。”王树淡定摇摇头，凭实力赢来的，怎么能还回去，打不过霁月，还打不过小丫头？

“哼，你等着。”碧玉知道这只狠心的小老鼠铁了心，不高兴的离开。

“算了，今天不玩了。”王树若有所感，赶紧让鼠军收拾东西，回神后洞去。

走出门的时候，王树从赢来的赌资里找了一瓶金液喝，三种神液味道各不相同，分别是清风拂面，日照香炉，元气满满三种感觉。

金液喝了之后，整个身体就暖洋洋的，好像春天的暖光，舒服极了。

“金汁玉液的确好处多多，不过我劝你还是少喝。”一起出门的青岚仙子见王树喝的享受，还分给旁边的弟妹，提醒道。

“嗯？有什么后遗症？”王树赶紧制止王瑶饮用，霁月仙子输的都被他们五兄妹解决了，这要是有问题，还不凉凉？

“那倒没有。”青岚仙子欲言又止，想着还是不说为好，一则出卖老东家不好，二来听说十二金仙也喝过金汁玉液，回想起曾经伺候金华神女沐浴的情景，还是谨慎点，便建议：“其实金汁玉液还是炼丹好些，沐浴更佳，你可以试试沐浴的时候修炼。”

王树点点头，炼丹的确能增加效果，可他不会，沐浴倒是个好方法，可以试试。

然而试过之后，王树觉得青岚仙子是因为输了东西在戏耍他，根本没有喝着效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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