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北麓有处乌蛇岭,岭东有处金霞顶,简称金顶,每当初晨,便有金光笼罩。
这日晨光熹微,东方的红岚妩媚动人,宛若二八少女脸上的晕色,不知被谁撩拨,刹那间便红彤彤的,明媚光色昭然而出,瞬间便撩动千山万水的心弦,让万物苏醒,使生机勃勃。
山石旁灌木丛生、荒草萋萋,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此处的位置很好,平时风吹不到,雨淹不到,高高的蒿草静静独立,因为天还不太亮,背光的位置便暗漆漆。
突然间蒿草动了两下,似乎有微弱的光晃了晃,蒿草先是叉开一条极小的缝隙,紧接着没了动静。
几息之后,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草里探出来,镶着两个滴溜溜乱滚的黑眼睛,充满警惕,正猫着腰用粉色的小肉掌拨开蒿草,两扇大耳微微颤动,肉嘟嘟的小翘鼻左动右动,几根长须也随之摇摆。
老鼠的鼻子一般是用来觅食的,但作为一只有想法的鼠妖,通过辨别空气中流淌的气味来察觉危险,也是个不错办法,声音会一闪而逝,气味停留的时间却会长很多。
观察片刻,确定安全后,一个明黄泛金的团子才从草后走出来。
这是一只漂亮的小老鼠,即便初晨的光色还不够强,依旧能看到它金黄的毛发油亮而润滑,细微处仿佛泛着飒飒的光。
老鼠是爬行动物,这只却不同,它走出草丛,直立起来,人性化的眯了眯眼,环视丛林,前肢身高舒展,张开小肉掌,接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举起右边前肢晃了晃,纤细如女童的声音响起:“二弟三弟,四妹五妹,没有危险,出来吧。”
话音刚落,金毛鼠身后的蒿草一阵晃动,一只同款的红色老鼠急不可耐的爬出来,发出“吱吱”的声音,围着站立的金毛鼠高兴的转了转,然后翘起鼻子,不停的左右乱嗅。
似乎闻到了什么,红毛鼠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就要一溜烟开跑,扒拉了好几下,却发现周围的景物巍然不动。
“老二,说了多少次,没事儿别乱跑,要注意安全,怎么就是不听?还有,教了你多久,要两条腿走路,今天是不是不想吃饭了?”金毛鼠一只手抓住红毛鼠的脖子,声音充满厉色,却又有些无奈,好像老师面对屡教不改的学生,十分的语重心长。
“大哥,我饿了,是枣子的香味,快放开我。”红毛鼠头也不回,看着前方,那里只有森森古木,绿叶黑灌,但要是越过山丘,的确有一颗枣树,上面满是硕果,阳光下青中泛红,已然成熟,散发着清新的果香。
“啪~”
金毛鼠一巴掌拍在红毛鼠头上,恨铁不成钢到:“你个吃货,忘了上次差点被吃掉的事儿了?”
说起这件事儿王树就生气,这憨货二弟在前年的时候,大早上冲去吃枣子,正好遇到一只狗獾,要不是他跟在后面,眼疾手快的救了,现在这家伙就该跟便宜鼠爹鼠妈一样,被他树碑立传,一块朽木简单了事了。
记吃不记打,永远记不得他的谆谆教诲,作为一只老鼠,食物链的下游水准,不比狗还苟,怎么活?
红毛鼠龇了龇牙,差点流下眼泪,感觉大哥不疼他了,下手越来越重,用前肢捂着脑袋揉搓,直立起身安静下来。
“三哥,你走快点好吗,挡到我了。”
正在王树疑惑老三老四老五怎么还不出来的时候,四妹的声音响起,满含抱怨,回头一看,比他还大两圈的黑老三正挡在洞门口,想要站起来,却总是中道崩殂,尝试直立失败。
王树看着鼠老三笨拙的模样,无奈的一拍脑门,鼠老二是本性使然,老三就却不同,练了五年了,还是学不会直立行走,每天都要被他加训却仍旧学不会。
“老三,以后出门,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我放过你了。”王树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这孩子没救了,让他少吃点不听,让他多练习少睡觉也不听,放弃吧,毁灭吧,他觉得。
“好……好的,大哥。”老三又试了两次,实在是举不起来,就放弃了。
鼠老三爬到王树旁边,老实的呆着,身后跟着青毛的鼠四妹和白毛的鼠小妹。
“你蹭我干嘛?”王树双目一挑,看着用脑袋蹭胸毛的鼠四妹,习惯性的右掌。
“有点冷,大哥的怀里暖和嘛。”青毛四妹又蹭了蹭,这次用的是侧脸,有点发抖,因为她看到地面上一个高高举起的黑影。
“起开。”王树掀起的把老四推开,十分嫌弃,扫了扫自己浓密的金毛,湿湿的,腻腻的,当他没看到某鼠的鼻涕?
“大哥,我给你擦擦?”鼠小妹扬起头,怯怯的,准备用她白锦一般的毛让王树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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