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是谁?我乃大顺吏部右侍郎,正三品的大官,你敢对我吼叫?”
顿时先锋官被众高官亲族骂的头昏眼花。
他只能带着护送这群人的都尉去寻找刘芳亮。
“什么?不是早就安排你们走了吗?怎么还在获鹿这里?”
刘芳亮惊愕道。
“将军,诸位贵人与亲眷大都已进入井陉,只是有一些人带了太多财物被拉在了后边,我只能折返回来催促他们。”
都尉非常委屈,他到处帮忙搬运反而被各种辱骂。
“别管了,绕开他们继续行军!”
刘芳亮咬牙下达军令,此令一下,他在顺军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可为了将士们的安全也只能如此。
“各营各哨各将士若要帮助自家人可自行离队!”刘芳亮见麾下部分将士急切的看向车队中的家人,便直接下令让他们离队,以防止生事。
说罢,刘芳亮立刻带队绕过堵路者,各营将士看见自家人在其中果真纷纷离队相助。
如此一来堵在路上的队伍更加臃肿,前军倒是过去了,可中军却被彻底挡在了这里。
那群降官与顺军家眷也不傻,他们见前军非常慌忙的逃走,留下来帮忙的家人也透露出了敌军将至的消息,于是便撒泼打诨将中军将士拦了下来,希望他们能帮忙运送自家家当。
马世耀闻言气的差点斩杀了这群人,可他纠结片刻还是没那个胆子,他为了不得罪人只能妥协。
“中军怎么不走了?”
后军刚过获鹿城,就停了下来。
李岩本在后方布置后手,却突然得到消息,中军放慢了速度,帮人运送家当。
“唉,这马世耀……,我算天算地,竟漏了这一茬。”
李岩摇头叹气,但后手已经布置,他也不能随便离开,只得再次派人前去催促。
就在此时,建奴先锋巴彦图率两千骑兵终于追到了后军李岩处。
“满洲的勇士们,给我冲!”
他也没废话,见着敌军之后立刻指挥勇士们冲击敌阵。
本来很是疲惫的八旗看见顺军就如同看见肥肉一般,立马兴奋了起来,怪叫着冲向后军。
他们没想到,李岩在这里待着就是专门为他们准备惊喜。
由于此地处于太行山脉过渡地形,与平地有二十多米落差,且两侧是茂密的树林。
于是他将梨花樯,震天雷,一窝蜂,神火飞鸦等火器布置在大道之上一齐发射。
鸟铳,三眼铳,十眼铳等火铳也纷纷开火。
顿时阵阵炸裂声响起,八旗先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些火器可不是此前滱水之战左营的破烂玩意儿,而是精锐火器,它们本来是李自成压箱底的宝贝,但他本人已经溜走,李岩也不客气立马将这些东西利用起来。
布置在这里就是为了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果然,如他所料,当八旗看见后军主力时,没有详细观察,就是直接冲锋。
这也给了他利用这些火器的机会。
“轰隆隆-”
随着一声声的爆炸声,建奴先锋就算穿着厚厚的甲胄,却仍被炸的五脏剧烈,跌下马来。
它们的马匹同样的,虽被遮眼堵耳,但强烈的震动,还是让马儿胡乱奔走。
“将士们,跟我冲!”
李岩见状连忙示意张鼎出击。
张鼎在后方看见令旗挥舞,便带着全军仅剩的三千骑兵,趁着八旗前锋混乱之际杀了过去。
他将骑兵分为三队,成品字形,以锥形阵攻击。
“杀!”
张鼎在亲兵的保护下,抄起铜锤砸向一个个从空隙穿过的建奴骑士。
没多久,两千人的建奴先锋就被杀了个对穿,张鼎又令三队交错绕行,转头再伺机进攻。
可是这次他没能如愿以偿,而是将对将,遇到了建奴甲喇额真巴彦图。
此人比张鼎还要高大,拿着一柄大号钢叉,非常勇猛,不管是叉还是砸,一下就能带走一个顺军,张鼎见状主动迎了上去,与巴彦图战在了一起。
“他奶奶的,你这尼堪还有点力气,小脸也挺俊,不如给主子爷当个包衣。”
巴彦图趁着交战间隙,嘴里还不断说话分散其注意力。虽然张鼎听不懂,可看着他那表情,也知道不是好话。
于是他咬牙再度骑马杀来,巴彦图大叉一挑,又将张鼎双锤挑开。
“这锤子太短,平日里杀敌尚可,与长兵器作战就有所不敌。”
张鼎一时间奈何不了他,建奴骑兵也渐渐从火器轰炸中恢复了过来。
故而他趁着再次转向,撤回到了李岩处。
“定邦,他们大队人马快要到了,我派人在这些重型火器下放炸药,你再冲一个来回咱们就退。”
李岩迅速吩咐了张鼎一句,然后带着亲卫安排炸药。
张鼎点头答应,把两柄重锤交给亲兵,将自己家传的凤翅镋取了出来。
此镋是他们张家祖传的利器,原本是张鼎曾祖的兵器。
其中间有利刃枪尖,称为正锋,两面出锋,侧分出两股,弯曲向上成月牙形。下接镋柄,全长约三米多,正锋长三十一厘米左右,两侧弯翘锋刃长各二十五厘米,上有一点五厘米长的齿尖。
当然了此镋不是所谓的隋代将宇文成都的凤翅鎏金镋,虽然形制相同,可人家的武器有足足三百二十斤。
自己这柄凤翅镋只有二十二斤左右。
以前他不记得有这个东西,后来在撤退的路上见到,问起陈觅,这才被告知了此镋来历。
想当年少保戚继光组建戚家军对抗倭寇之时,张鼎曾祖自小习武欲保家卫国,便从关中长途跋涉前往浙江参军。
后来戚少保创造鸳鸯阵,其中就有镋兵,也就是张鼎曾祖所练习的技法,他退出行伍后将此技带回关中,传给儿子也就是张鼎的祖父。
张鼎本来以为自己用不上此兵器,毕竟他听人说过十八般兵器中,就数镋最难练,很容易伤到自己。
谁知道张鼎本身对凤翅镋很是熟练,因为他从小就跟随祖父学习,直到祖父仙去。自己去南京念书,就没怎么练过了,可底子仍在。其技巧无非是拍、砸、拿、滑、压、横、挑、扎,很适合自己,也很适合与敌将作战。
于是他便换上兵器,带领手下骑兵再次冲向了正在重整旗鼓的巴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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