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的时候,陈济领着随州大小官员,皆在城门处等候燕王大驾。
北门依旧处于尉迟敬德的控制之下,昨夜终究只是崔澈多心了,陈济等人是诚心投靠。
当崔澈领着将士们来到北门外的时候,安抚过随州官员,城池交接也得以顺利进行。
长孙无忌昏昏欲睡,但他还是打起精神,守在母亲身边,只不过那些随州官员看向母亲的目光,虽然没有淫邪之念,却也让长孙无忌愤怒不已。
眼神中的讨好之意,分明是将长孙夫人当作了燕王新宠。
这些目光让长孙夫人觉得难堪不已,但又无法躲闪。
一家人回到长孙府,也许是回家给了长孙无忌一丁点的安全感,他再也耐不住困意,回到自己屋中睡了过去。
崔澈当然听说了长孙无忌彻夜未眠,守在其母帐外之事。
他也只是苦笑摇头,并没有怪罪之意,守护母亲、妹妹,本就是做儿子,做兄长的职责。
午后,有奴仆将长孙无忌摇醒,急道:
“小郎君,燕王到府上来了。”
睡前,长孙无忌就交待了奴仆,一旦崔澈登门,还是母亲被人接走,无论自己睡得多熟,都得将他唤醒。
长孙无忌听说崔澈登门,哪还有睡意,他甚至来不及更换衣服,只穿着寝衣就赶往母亲卧房,但并没有在卧房里找着人,直到听奴婢说主母去了正厅会客,长孙无忌这才放下心来。
心道:崔澈此人再是荒淫,也不会那般大胆,敢在正厅欺凌母亲。
他也就是不知道高洋的事迹,那位主可是在连襟的灵堂上,强上了妻子的姐姐。
当然,崔澈无论如何也没高洋那般放肆。
长孙无忌匆匆赶到正厅的时候,崔澈正一颗一颗给观音婢喂糖吃。
看观音婢脸上的笑容,似乎也不再畏惧这位陌生的中年男子。
长孙无忌将妹妹从崔澈身边牵走,崔澈无奈道:
“你不必这么提防我。”
长孙无忌闭口不言,但他站在母亲与崔澈之间,隔绝了二人,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崔澈注视着长孙无忌稚嫩的脸蛋,那上面透露着一股子坚毅,不由对这孩子更加喜爱。
不畏强权,一心护着母亲、妹妹,总好过一门心思要将母亲、妹妹卖个好价钱,拿她们取富贵的禽兽要好。
崔澈敛容正色道:
“本王今日入主随州城,城内有许多事务等着我去处置,之所以百忙之中抽空登门拜访,便是为了让你吃一颗定心丸。
“你是一个孝子,也是一名好兄长,孤很欣赏你,以后你就在孤的身边担任亲随,好生为孤效力,孤自会护住你的家人。
“只是丑话要说在前头,孤虽然不会强迫你的母亲,但如果关西传来噩耗,而你母亲自愿改嫁,也希望你不要阻挠。
“我会光明正大的迎娶她进门,而不是让她做一個没有名分的外室。”
长孙无忌惊讶不已,他没想到崔澈居然会开诚布公的说出这番话。
而长孙夫人虽然俏脸微红,内心却要平静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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