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死?”陈卿卿问。
“死没什么可怕的,我小时掉井里,抬头看黄澄澄的井水,那是我离死亡最近的时候。”
俩人蹲在地上捡铜钱。
陈卿卿手一顿。
“我被捞上来时,还握着零分卷子,全村人都以为我是考砸了跳井。”
陈卿卿嘴变成o型,指着他,难道——?!
“救我上来的姑娘对我说,不就考个零分么,死都不怕还怕活着?过去这么多年,我一直很想对她说——”
他直直地看着陈卿卿,坚定道:“我是丢卷子时摔下去的,不是故意跳井,真的。”
“你是那个弟弟?长这么大了?!”陈卿卿想起来了。
她读初一时,跟爸妈下屯子做客时,救过考零分跳井的小屁孩!
“......我只比你小一岁零五个月,请不要叫我弟弟。”于不离面无表情地纠正她。
“你怎么认出我的?”而且这家伙怎么把俩人年龄差精确到月的?
陈卿卿打量着男人被巧克力糊住的脸,她对当年的事没什么印象。
只记得跳井的小屁孩小小一只,比她矮好多。
这么多年过去,长这么大了!
俩人竟然还一起穿越了!这是什么奇怪的姐弟缘!
“你变化不大。”他不正面回答,“我只想把你当年对我说的话还给你,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想到她说撞墙的样子,他双唇紧抿,语调深沉。
“拿出你装神弄鬼时杵倔横丧的劲儿!不能看到几个恶人就恶心的不想活!”
陈卿卿嘴角抽抽,这误会有点大。
“那些人是挺恶心,但他们还不配让我失去活下去的信心。”
她一定要找办法回去,她还有父母要赡养,独生女,死不起。
陈卿卿来到洞口眺望,远处火把成了小点点。
郝氏族人跑远了,俩人暂时安全。
陈卿卿以为洞口会摆点食物做祭品。
除了一头瘦小的毛驴之外,啥也没有。
陈卿卿纠结地看着毛驴细细的腿,这驴成年了?
“你上去,我牵驴,这驴驮不了俩人,别怕,有我——呃。”于不离话没说完,她飒爽利索地翻上驴。
“我学过马术,原理差不多,骑马骑肩,骑驴骑胯——怎么了?”她问。
“没事。”于不离蔫巴巴地牵着绳子。
她觉得他的眼神有那么一丢丢的......幽怨?
“我们要节省体力,等会你走累了,我们换。”
她说完,他似乎更幽怨了?
“我不用!我是男人!”他语调坚决。
好吧,一生要强偶像包袱沉重的男人。陈卿卿嘴上不反驳,心里却认定了一会要跟他换。
她觉得男女是平等的,姐姐不占弟弟便宜。
他弄了根火把出来,就着火光,陈卿卿确定俩人此时的位置在半山腰。
没有地图不认路,想要走出大山,是需要点技术含量的。
“我们的把戏骗不了他们多久,等他们回到村里,肯定有人折回来查看。现在有两条路,找水源,顺着水源走,或是向山顶走,等天亮看清路后再寻别路,这两种办法都有风险。”
工作原因,她懂荒野生存之道。
于不离的视线看向山洞旁的某处。
杂草丛生,他径直走去,拽了根草放在鼻尖闻了闻,又蹲下去捏了点土,在指尖搓搓,视线落在某处,定格。
“我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要听哪个?”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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