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在你看来魏公公如何？”一边喝茶，一边看杨家将的薛国观问道。

原来他把锦衣卫总旗派外，打探梁梦天的住所和最近行踪，而他拿着薛老头的信，找到了咸丰酒楼。

薛老头知道他是锦衣卫百户和秦王府女婿后，特意写信，约在这聊聊。

这薛国观，做官心切，以前也巴结逢迎魏党，这才做到了现在位置。这不京师传言，崇祯皇帝不满东厂，他坐不住了，到处打探。

刘洋不紧不慢，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不满，喝了一口，“魏公公此人对自己狠啊，少年时家境贫穷，混迹于街头，不识字，爱射箭与骑马。喜欢赌博，迷恋酒色，有次，他赌博大输后，觉得人生无望，竟然拔刀自宫，狠人啊，对如此行为，我只能说失敬。”

薛老头忙凑过来，把椅子靠近了一些，“你咋知道的，锦衣卫在调查魏公公？”

他忙掩饰，给薛老头推了推烧鸡，“吃鸡，吃鸡。”

薛老头一仰头，喝了一杯酒，“咱们可是同乡，可不能瞒我。我现在是迷茫的很，很多人说魏公公要倒霉。”

刘洋乐了，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他一太监和你有啥关系，安心看戏就是。”

薛老头，拿起酒壶给他满上，“说的容易，朝廷站位不对，死都不知道咋死的。我靠山是温体仁，温大人最近想高升一步，我不得帮他？”

刘洋点点头，招呼小二，“来份花生米。”

“什么是花生米？客官。”

“那就上点素菜，大鱼大肉吃不下了。”他还真不知道，这花生是不是还没有在京师流传开。

薛老头在旁，沉思了一下，“你说的花生，我见过，不过你说的花生米我没听到过。”

刘洋忙转移话题，“刚才说到魏公公，我再多说点，老魏被选入宫，隶属于太监孙暹，靠巴结他进入了甲字库。他又请求做皇长孙母亲王才人的典膳，巴结上了魏朝。魏朝多次向王安称赞魏忠贤，王安也就善待他。”

薛老头接过素菜，摆在他面前，低声说到，“我知道，皇长孙的乳母叫客氏，一向私下服侍魏朝，就是所谓的对食，魏公公进宫后，客氏又与他勾通，客氏于是冷遇魏朝而喜爱魏公公。”

刘洋抬头看了看薛老头，面色红润，酒喝的快了，“老魏也是能人，他和客氏受宠爱，皇上封客氏为奉圣夫人，荫封她的儿子侯国兴、弟弟客光先。老魏的哥哥魏钊为锦衣卫千户，老魏从惜薪司升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老魏不识字，按例不能进司礼监，这皇上太宠爱，得以破例。”

“是的，本来就是，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他挥挥手，“老魏更加肆无忌惮，将内操军增加到一万人，内穿甲衣出入宫禁，恣意作威施虐。他假传圣旨赐死裕妃张氏，伙同客氏革除成妃李氏的封号。连皇后张氏妊娠，据说都是他和客氏施计将她堕了胎。皇上因此缺乏子嗣。好像，老魏还兼领东厂。”

薛老头，往两旁看看，没有人注意，“老魏也是自图快意，他党羽御史张讷、倪文焕，给事中李鲁生，工部主事曹钦程等，竞相打击报复好人，而御史梁梦环又重兴汪文言一案，将他拷打至死。许显纯连及赵南星、杨涟等二十余人，使他们或被撤职或被遣戍。又逮捕杨涟、左光斗、魏大中、周朝瑞、袁化中、顾大章等六人，牵连进熊廷弼案中，投进监狱，拷打至死。杀了熊廷弼，将他的亲家御史吴裕中杖打至死，又将尚书李宗延、张问达，侍郎公鼐等五十余人撤职逐出。特召亓诗教、刘述祖等人为御史。凡是与老魏有私人关系都得越级升迁，他的党羽遍布朝野。”

刘洋又喝了一杯酒，“所以你也逢迎了？”

薛老头给他满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点点薛老头，“你啊，现在不一样了，皇上熟知老魏的罪恶，深加戒备，老魏的党羽开始恐惧了。杨所修、杨维垣先攻击崔呈秀以试探皇上心意，主事陆澄原、钱元悫，员外郎史躬盛于是纷纷论奏魏忠贤。但皇上隐而不发。知道为啥？”

“为啥？”薛老头把酒杯端给他。

“这叫明松暗紧，先去其爪牙，再杀人诛心。老魏很明白，他上了折子请求辞职，皇上哪能这么容易饶了他，没批。”

“那老魏要完？”

刘洋喝完了酒，站起来，“等着吧，不出两个月，老魏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老薛，你就知道我是信任你的了。”

薛老头，站起来，“别急，刘洋我送送你。”他叫过小二，把杨家将藏在怀里。算了帐，随手抛了一块银子，“多余的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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