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这是三秦会馆?刘洋傻了,刚才指路的老头骗人,不应该啊,看着挺慈善的。
“年轻人,别发呆了,三秦会馆倒闭很久了。”老年人走过来了。
“老先生,我从陕西来的,想寄封信回去,您知道去哪吗?”他忙走到老人面前,拿出自己写好的信。
老年人,长的不赖,面白如玉,方面大耳,五十多岁光景,留有胡须。他看了看信,问道,“年轻人,听你口音是西安府人?”
他听老人说话带着西安府方言,凑了凑,急道,“是啊老先生,你也是西安府人吗?”
老人捋了捋胡须,“不错,我也是西安府人。”
他忙拱手相让,“老先生,要不我请你到酒楼一叙?”
老人转身带着他到了一家小酒店,店不大,门口挂着酒店的旗帜,风吹日晒的,很破烂不堪了。不过里面挺热闹,就剩下两桌没人。
两人坐下,他让店小二按照老人口味来,老人随便点了两个。
他给老人斟茶,“老先生,不知高姓大名?”
老人很满意,小伙子有礼貌,“我是薛国观,叫我薛老吧。”菜上的挺快,两人边吃边聊。老人就告诉他,不用找了,这封信帮他寄了。
他又是拱手作揖,把老人的茶杯,刷了又刷,一连刷了好几遍,这才斟茶倒水。
吃过饭,还没等他说再见,老人就挥挥手,飘然而去,信寄了,话本也卖了,没啥事了,他也回了锦衣卫的小院。
忘了问老先生的住址,他不由得扼腕叹息。罢了,先写话本吧,多赚点钱,还不知道要留京师多久。
熬到半夜,终于写完了杨家将,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吹灭油灯,脱了衣服,睡觉。
鸡叫五更天,他又起来床,重新誊写一遍,留了一份做底稿,万一丢失或者弄脏还有的用。
吃过早饭,这次选了和满江红茶馆,离得很远的一家江南春酒楼。作品雷同,不能恶性竞争。
大路上,他发现北京人就是贫,在西安见面就说,“吃了没?”
到了北京,人不说吃,“嘛去?”他边走边乐,观察生活乐开怀。
先围着江南春酒楼转了一圈,崭新的招牌,江南春三个大字闪闪放光。进了酒楼,今天生意不错,人不少,说书人的收获很丰富,还有一大块银子打赏,好幸福,至少十两。
他一直转,出出入入,就是不消费。酒楼的伙计盯上他了,不乐意了,“好嘛,你来参观啊?老板。”
“那倒不是,麻烦问一下,你们老板在吗,我谈个生意。”他停下脚步,本想拿出小费,一摸,忘记带了。
“谈生意,什么生意,你也不像啊。”伙计有点不信,上下打量他。刚才摸来摸去,还以为给小费,结果是没话找话。
他从腰里掏出锦衣卫腰牌,给伙计面前晃了晃,伙计认识,这不锦衣卫吧,不敢搭话,跑去找老板了。
很快老板出来了,这老板富态,大圆脸,嘴角咧着,整个一弥勒佛。从酒店一出来,对着他又是作揖,又是抱歉。他摆手,“找个房间,咱们谈谈。”
老板一路抱歉,弯着腰带着他来到二楼雅间,并且回头吩咐跟着的伙计,让伙计把最好的酒和菜上来。
他看老板这样,心情很愉快,吃免费的饭,爽。他就不是一个好人,再说这酒店生意好得很,吃它一顿是它服务到位,所以也没反对。
一个手端起茶杯,不喝就端着,“不用害怕,我是和你谈话本。”
“什么话本,我可没违法,我正当生意。”
他从怀里一只手掏出杨家将,放在桌上,“你看看,我写的新话本,行的话,出个价格。”说完,喝了口茶,还挺好,味道不错。
酒店老板听他这么一说,这才坐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又拿毛巾擦了擦手,还向他笑了笑,绝对假笑,皮笑肉不笑。这才拿起杨家将,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老板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写得好,太棒了。”他看了眼老板,“那你出多少?”
酒店老板没有回答,先是闭眼,嘴里嘟囔,过了一会,老板睁开眼,“一百两,您看行不?”
他眉头皱了一下,这里的行情还真挺怪,张先生说二十两便宜了,现在话本这么吃香的?
老板以为他嫌少,就又加了,“二百两,不能再多了。”
他不知道说啥,这价格也太超乎想象,本以为也就五十两就不错了。钱多了不扎手,他就答应了,“行,那就这样,给你。”他随手把杨家将推给了酒店老板。
老板小心翼翼的收好,包起来,以后去账房拿了一个银票,递给他,“二百两,随用随取,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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