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跑死马,这句话其实也适用于海上,目之所及的距离并不一定就很近。
过了得有小半个时辰,船队才缓缓靠岸,朱瞻圻也率先迎了上去。
“父亲,嫡母。”
最先下来的还是朱高煦夫妇,朱瞻圻也一一见礼。
时隔四年多再见到自己这个庶子,朱高煦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重重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父子之间,往往这么一个小动作就能够胜过千言万语。
相比之下,吴王妃则是显得有些激动。
“黑了不少,但也壮实了不少。”看着这个并不是自己所出的孩子,吴王妃虽然不像爱朱瞻壑那般爱他,但也差不了多少。
“其实你比你大哥更让人放心,他都成家了还在外面乱跑,相较之下你坐镇这香州府四年,功劳甚高,苦劳也不少,辛苦你了。”
“嫡母折煞孩儿了,这都是孩儿应该做的。”朱瞻圻微微欠身,很是恭敬。
其实当那本就不存在的仇恨解除之后,朱瞻圻看到了很多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包括自己父亲的感情,也包括这个对自己很是宽容的嫡母。
吴王妃很是欣慰地笑了笑,然后让开了身子,和自己的丈夫站到了一起。
紧随着朱高煦夫妇下船的就是朱瞻壑夫妇一家了。
“大哥,快让我看看我侄儿。”
相较于见父母,朱瞻圻在见到自己大哥的时候会更加放松一些,因为二人见面的次数更多,感情也不似面对父母时的那般恭敬。
“干嘛?”朱瞻壑没好气地白了弟弟一眼。
“稀罕啊?稀罕自己生一个去!别玩儿我儿子!”
随着朱瞻壑的话音落下,朱高煦夫妇便笑了起来,随后下船的沐晟也笑了起来。
生孩子这种事儿总是长辈喜欢看到的,而且他们更喜欢看到自己的后辈生孩子。
“行了行了,别稀罕了。”看着自己的弟弟逗弄着自己的儿子,朱瞻壑没好气地开口。
“我们来的早,离你的大日子还有十来天呢,这下子我和爹来了,你也能放松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这大热天的,我们刚从顺天府过来,那边已经快要入冬了,这一冷一热的,别热坏了你的大侄子,咱们还是先回家再说。”
朱瞻圻的大婚被定在了十月底的二十五,吴王一脉来得早,今天才是十月二十二,还有近半个月的时间。
来得早,一来是体现了对朱瞻圻这个儿子的重视,抹掉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
还有就是给一些人足够的时间。
……
顺天府,养心殿。
刺杀一事后,张氏仍旧和往常一样,该去教导孙子就去教导孙子,该去处理政务就去处理政务,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然而,任何事情总会在不经意间显露踪迹,哪怕是隐藏得再好。
内阁和六部很快就知道了太皇太后被刺杀一事,但他们却不是通过正规渠道知道的,更不是张氏告诉他们的,而是他们自己发现的。
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今天这养心殿内的一片狼藉。
那张张氏处理公务时所用的书案,如今却一片杂乱,各种公文胡乱堆放着,这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和以往不同的地方在于,今天的书案上多了一个东西,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一张染血的绢帕。
很快,几名太医行色匆匆地进了养心殿,一股强有力的风暴开始在这皇宫里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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