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长矛便被它以全力掷向了陈牧,同时,它也从身后掏出了自己的长弓,弯弓搭箭瞄准目标再射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的不能再流畅。
以那个男人的反应速度,他是可以躲开的,但他身后的那个女人就得遭殃,如果选择格挡的话,那么自己射出的箭,就一定会命中他。
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个死局。
望着疾驰而来的长矛和紧随其后的弓箭,陈牧刹那间便做出了判断,在带着宫苑辉夜的情况下,就和前面的所有战斗一样,这时候但凡退让,那一定就再无喘息的机会,摆明了是一个无法破局的死路。
陈牧握住了长刀,刀身映出了他那冷峻到了极致的侧脸。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了起来,向死而生,不外如是。
三段斩发动,他的身形化作了一道残影,直勾勾地朝着飞来的长矛冲了过去。
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技能,百夫长没有继续拉弓射箭,毫不犹豫地便往后退了数步,在它的记忆里,从陈牧挥刀的位置到它刚才站的位置,就是三段斩能够够到的极限距离。
退到安全距离后,百夫长再次毫不拖泥带水的搭起了长弓。
如果是在老宅那一次的话,那百夫长的判断的确是没错的。
可现在,有些东西已经在悄然间发生了变化。
陈牧挥出的第一刀从中完整的一分为二了长矛,第二刀砍断了它拉弓搭箭射出的箭身,第三刀则到达了它刚才所在的位置。
但如百夫长预想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陈牧移动的身形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在它的瞳孔里,他的身形愈来愈近。
你他妈的在开什么玩笑!?
眨眼间,陈牧的第四刀已经来到了它的跟前,第五刀则由下至上砍向了它的脑袋。
这个距离下,百夫长甚至能够感受到刀身上传来的阵阵寒意,但身经百战的它没有就此愣住,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它瞬间便做出了取舍,手上拉弓的动作临时改变,以格挡的架势挡住了长刀的轨迹,同时,它手上的铃铛随之摇响。
百夫长清楚,面对这一刀,自己的长弓是绝对没办法挡住的,可只要争取一点点时间,便已经足够了。
刀光掠过。
锋利的长刀轻而易举的切断了长弓,也顺势砍断了百夫长的手腕。
但是百夫长知道,这一次,是它赢了。
叮铃。
清脆铃铛声的响起,早已准备好的牛头兵们向陈牧和宫苑辉夜同时发动了冲锋。
选吧!
是保护自己,还是保护她!
百夫长在心底狂笑着。
可陈牧的身形没有丝毫的停滞,他一脚踹开了百夫长,接着迅速的纳刀入鞘,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做得到,但身体的本能在告诉他,这种时候,只能试一试了。
呼吸在这一瞬间平稳,陈牧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速度正在快速降低,周遭的一切似乎也跟着慢了下来。
离陈牧很近的一位十夫长兀的向后退了一步,它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
明明这个男人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可它却能够感觉到一股锋锐的剑气正在从他的身上涌出来。
名为危险的感触让它下意识地蹲下了身体。
十米的距离转瞬即逝。
宫苑辉夜捂住了嘴,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可脚下就像是灌了铅似得,怎么都动不了,近乎本能的,她向陈牧投去了求救的视线。
但在看到陈牧也面临着和自己同样的危机的那一刻,她立刻便收回了视线,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蹲了下去,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像是鸵鸟似得闭上了眼睛,可她的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因为恐惧,也因为后悔。
她清楚,自己刚才本能的看向他的动作,无疑是害了他。
以他的性子,绝对会想方设法的保护自己的,可那样的话,他又怎么办呢。
宫苑辉夜在心底祈祷了起来。
她希望陈牧没有觉察到自己求助的眼神。
她希望他能活下去。
电光火石间,时间仿佛凝滞。
陈牧身体微微下压,右手握住了刀柄,循着感觉摆出了居合的架势。
滴答。
雨滴落下地面的声音似乎打破了此刻的沉寂。
锵。
长刀再一次出鞘,剑气纵横间,凌厉的剑气以陈牧为中心,笼罩了半径十五米内的所有怪物。
寒光掠过,牛头兵们的冲撞动作停了下来。
呲啦。
一道道血雾喷涌而出,后街的地面顷刻间便被染成了血红。
百夫长愣住了,它下意识地垂下眼眉,检查起了自己的身体。
在它的胸膛处,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平整伤痕。
它呆呆愣愣的摸了摸自己伤口,就像刚才被它一箭射死的人类一样,完好的那只手在接触到了温热血液的刹那,它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它感觉的出来,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迅速的流逝。
抬起头,百夫长看向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在它的瞳孔里,倒映出了陈牧的眼神——锋锐的宛若一柄利刃。
剑魂的拔刀斩么……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前一刻,百夫长惨笑着拉开了腰间的撤退信号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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