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苑辉夜的口中,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多也不多,说少的话,其实也没那么少,但如果要说记忆深刻的话,那大概就只剩下了那么几件事情了。
捋清楚了这一点后,宫苑辉夜的讲述倒是愈发的顺畅了起来。
期间,绘岛妙没有急着接话,或是开口打断宫苑辉夜的讲述,只是安静的听着。
和宫苑辉夜相处了这么多年,她很清楚,自己这时候应该做的是倾听。
更何况,在这个过程里,绘岛妙是觉得她能够得到她想得到的那个答案的。
安静的病房里,很快的便只剩下了宫苑辉夜柔和的讲述声。
待到宫苑辉夜的讲述终于告一段落后,绘岛妙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辉夜小姐,您刚才说您带着他去了那家居酒屋了,对吗?”
“是。”
宫苑辉夜点点头,起身去替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女社长倒是没有觉察到绘岛妙语气里的不对劲,她只觉得刚才的绘岛妙沉默的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不过也能说得通,绘岛妙一直都是这样的,自己讲某件事情很入神的时候,她是不会随意开口打断自己的思绪的。
“那您能够告诉我,那顿饭您吃的开心么?”绘岛妙顿了顿,“以及,味道和您印象里是否一样。”
“挺开心的,另外,妙,这是在私底下,就别用敬语了,我觉得听上去怪怪地。”宫苑辉夜端起纸杯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味道的话,比印象里的更好吃,不过我感觉是老板的手艺又精进了,因为店里的生意更好了。”
“真的吗?辉夜?你确定只是因为老板的手艺精进了吗?”绘岛妙转过头,褐色的眼瞳就这样直勾勾地望向了宫苑辉夜,那双澄澈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她的灵魂一般。
冷白色的灯光下,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眼。
“呃,应该是吧。”
在这样的眸光注视下,宫苑辉夜的语气罕有的不自信了起来。
“真的不是因为人的关系么?”绘岛妙似笑非笑的跟上了宫苑辉夜游离的视线,四目相对之下,她又接着说道,“在提及他的时候,可能辉夜你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你的表情是相当放松的,那是提及在意,或者说信任的人时才会有的神情,所以……”
绘岛妙没有把话说完,但她知道,面前的宫苑辉夜应该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宫苑辉夜在社长的工作上,毫无疑问,绝对是尽职尽责的,但在私人的感情上,她一直都在压抑自己,对她个人而言,于‘个人’这个身份上,她是不够尽责的,或者说,她是亏欠了她‘个人’的。
说得好听些,宫苑辉夜在感情上一直很克制,说的不好听些,她在以自己的方式,戴上名为‘淡漠疏离’的面具,和这些事物保持距离。
“你的意思是?”
“不应该说是我的意思,是我的建议。”绘岛妙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起了宫苑辉夜的表情,“从最优解的方向来讲,对于这些,我应该是看在眼里,但什么都不说,保持沉默最好的,因为这样哪怕后续出了什么问题,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但我觉得,不能放任你不管。
“以你的性格发展下去,越到后面,辉夜你可能就会越纠结。
“更别说推荐陈牧的人是我,现在的情况也的确表明了——就只有他能够解决你遇到的问题。
“如果真的在意的话,那我建议你不要强压着自己的想法,有一句话说得很好,物极必反。
“你越是想着要压抑,就越是容易爆发出来。
“现在也不是刚刚接受宫苑会社的那一年了,你不需要像是苦修一样,把什么东西都抗灾肩上,忍耐着、承受着,一言不发,独自前进。”
说到这里,绘岛妙叹了口气,她能够感觉的出来,自家社长对某人是有好感的,甚至于这个好感已经很临近‘喜欢’这一程度了,但是对宫苑辉夜来讲,哪怕是‘喜欢’,她也是不会主动讲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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