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室内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后,宫苑辉夜忽然有些想和他聊聊,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了主动开口打破室内的沉寂,神色放松的女社长随意的抛出了一个话题,“明天的那场会议是下午三点。”
“是的,怎么了?”
陈牧有些没太懂女社长忽然提到这一茬的意思。
“这也就意味着明天可以睡个懒觉,也算是对今天加班的补偿。”宫苑辉夜顿了顿,钢笔书写的动作愈发流畅,“这是个好消息。”
“嗯哼。”
陈牧点点头,熬夜之后还要早起,相当折磨人。
“说起来,你在完成这些委托的时候,不怕么?”宫苑辉夜想了想,开口继续问道,“它们并不好对付,稍有不慎,轻伤都是最好最好的结果。”
绘岛妙重伤的过往她还历历在目,这些哥布林真的一点都不好对付,轻视它们,不,哪怕重视它们,亦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也容易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可能是鲜血,也可能是更为沉重的生命。
“要说心里犯怵不犯怵,肯定是有的,但问题是怕也算时间呀。”陈牧回想了一下此前的经历,“在面对它们的时候,犯怵是没有用的,更何况,哥布林们对于人类表情的观察是很仔细的,它们相当会‘读’心理。
“这也就意味着,你在战斗前表现的越胆战心惊,它就会越强势,让你的敌人不害怕你,在你本身还不够强的前提下,怎么都是一件坏事儿。
“更何况,就像你选择的路一样,可能会有疲惫,甚至在某些特殊的时候会后悔,但也只能向前走。”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陈牧其实没得选,倘若不优先处理掉它们,它们就会优先处理掉自己,逃避在这种时候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克服了犯怵这一关后,其实也就没什么了。”他顿了顿,“哪怕它们是怪物,但怪物被杀,那也是会死的。”
“听上去你想的挺开的。”宫苑辉夜翻过了记事本的一页,若有所思地说道,“很洒脱。”
“或许吧。”陈牧附和了一句。
“你还记得我之前提到过的事情么?就是大学的那段时间。”
女社长抬起眉来,稍稍活动了一下手指,接着看向了他。
“记得啊,你说你大学的那段时间是个穷学生。”
聊起这个,陈牧印象挺深刻的,虽然当初她在车上只提了一句,但他却是牢牢地记住了。
宫苑辉夜眼底掠过了一抹回忆之色,“在大学的时候,除开高额的学费,家里剩下的钱并不多,平摊下来,每个月的饭钱都得自己想办法。
“最开始的时候,没太想得明白,就只能去打打小时工,补贴补贴生活。
“后来,想了想,就找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兼职。
“类似于……记得我们之前碰面的咖啡店么,那种类似的店里,我去当了一段时间的服务生,那家店的店长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教了我很多有关于手冲咖啡的知识,在那里工作的时候,也遇到了不少胡搅蛮缠的客人,但店长相当维护我,也就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在咖啡店歇业休息的时间里,我也会时不时的去找找临时的兼职工作。
“像是商业街搞什么大的促销活动时,那种扮毛绒玩偶的工作。你做过吗?”
陈牧点点头,“高中的暑假去试过,里面很闷。”
“其实也还好了。”宫苑辉夜低下头,继续翻阅起了文件,“根据安排在特定的位置待着,然后配合来的路人拍照、宣传,那样的工作其实还算轻松的。
“后来,我也去花店帮过忙,那份工作就相对需要耐心了,花与花的种类不同,所需要的修剪手法,修剪的位置就不同,总的来讲,算是一件麻烦但也相对轻松的工作,这么说似乎挺矛盾的?
“家庭教师我也试过,但很可惜的,我并不是那块儿料。学生们说,她们不太能跟上我的讲课节奏,我也试着调整过,但……”宫苑辉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之色,苦笑了一下,“确实没什么天份。”
“正常,人都有不擅长的事情,什么都擅长的话那才奇怪了。”陈牧倒是觉得挺真实的,要是宫苑辉夜什么都会,都擅长的话,那他才觉得有些轻飘飘的了,“不过,这样听起来,你的大学生活挺辛苦的。”
“其实也还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那段时间里,我遇到了很多善良的人。”宫苑辉夜话锋一转,声音里多出了些感慨,“可现在么,就完全不一样了。”
言罢,她摇了摇头,饶有兴致的提起了另外一个话题,“能和我讲讲你读大学时候的事情么?我挺感兴趣的。”
“可以啊,只要你不嫌无趣的很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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