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帝国大学就位于皇都,所以晚宴上不乏社会名流,清一色亮丽的晚礼服和穿着白色长筒袜马靴,配上黑色燕尾服的绅士,紧绷绷的白色长筒袜能勒到大腿,看得郑耀泽一阵不适。
“郑耀泽先生,你发明的装置真是神奇!帝国因为有你而感到荣幸!”
一位老先生走过来,对着郑耀泽举杯,给他敬酒。
郑耀泽举起酒杯与他碰在一起,红色的葡萄酒汁在玻璃酒杯中荡漾起浪花,令人目眩的灯光打下来,穿过玻璃酒杯,再经历酒水的折射,最终汇聚在郑耀泽的视网膜上。
这强烈的灯光让郑耀泽一阵恍惚,直到浓烈的酒顺着食管钻入腹中,他才有些回过神来。
像,太像了。
眼前的场景是多么相似!
前世,他还是一位提着公文包人模狗样跑销售,酒桌饭局上频频点头哈腰的角色。
现在的场景,和酒桌饭局又有什么分别呢?只不过角色换了,他不再是饭桌上那个频频起身敬酒的人,而是那个众人汇聚的焦点,是所有人举杯示意的对象。
晚宴过后,郑耀泽就起身回到附近的旅店休息,他还要准备去参加册封仪式。
按照规矩,国王钦定的大臣会携带诏书,前往温德尔郡宣布郑耀泽被册封为子爵,且此地被划为他的封地一事。
今晚的晚宴,就有国王的钦差大臣,明天郑耀泽就要和钦差大臣一同前往封地,参加册封仪式,随行的还有三百个奴隶,以及一批马车,少量黄金。
“爹,娘,姐姐……又要相见了。”
躺在旅店的软塌上,郑耀泽看着月亮,心里想到。
从皇都回到温德尔郡的路上,郑光宗豪横的把马车随手送给了路人,选择和家人一同包了一艘豪华大船,沿珍河而下,走水路回去。
颇有几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路看尽长安花’的潇洒。
“就算那土皇帝要为难我郑家又如何?我儿郑耀泽前途无量,人缘又好,他日必定能带领郑家飞黄腾达!”
郑光宗倚靠在甲板围栏上,河水泛着星光,他像一个醉鬼,软趴趴的趴在铁栏杆上。
但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没底,还是很忐忑的。
这一次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没有自寻短见,并且还在学校有了出息,但以郑光宗的认知,自己的儿子终究还是个‘学生’,没到为家庭分忧的年纪,即便有了出息,想要潜龙出渊,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故国有句话,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说到底还是官最大,虽然爵位并不是在星月帝国官僚体系中的一级,但也算是沾着边了,属于‘贵族’。
贵族在自己的封地,享有很大的权力。
这就让郑光宗的忧心不免加重了几分。
“夫君,担心也没用啊。”
柳烟走到甲板上,看出了丈夫心中的忧虑。
“就像耀儿这件事,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在路上想这么多,最后耀儿不还是好好的?”
她将双手放在郑光宗的手背上,两个人的手都不再年轻了,柳烟保养得不错,手柔柔软软的,呈现出珍珠白的色调,郑光宗的手就粗糙很多了,古铜色还满是沟壑。
“这不一样啊。”
“生意场上的事情,还是得提前打点。”
郑光宗眉眼间掠过一抹忧虑的神色,他想了想,又道:“我有些人脉,打听到了,据说是皇都过来的人。”
“皇都的人?”
“那里的人尖酸刻薄,总是喜欢拿架子。”
柳烟也皱了皱眉,她知道皇都的人是这样的,总喜欢把优雅挂在嘴边,做的事情可一点都不地道。
“我收到了通知,要不了多久温德尔郡就会举行册封仪式,许多我熟识的人都收到了请柬,唯独我们郑家好像没有收到。”
这时候,郑月泽也凑过来:“会不会是有意针对我们郑家?”
郑光宗一副懂哥模样:“有可能,正所谓敲山震虎,我们郑家虽然一直低调,但架不住有心人挑唆。”
“是啊,这些年我们赚的可都是干净钱,说不定有人眼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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