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宝笑着对孙新说:“师咱们现在已经开始在怀仁县里头的几个庄子建立监理会了,都是从咱们牛岗村派出去的干部,人手实在不够用,所以才写信要登州再派人来。”
“这些庄子里头本来都大多数是灶户和盐户,原本就有紧密的组织,之前他们经常受到私盐贩子和朝廷的欺负,咱们牛岗村的人一去他们便有不少愿意参加入监理会的。”
孙新点点头:“想必你这精盐的做法也帮了不少忙吧!”
“师父果然一猜就中!他们许多人都是听说我们会做精盐,所以才相信我们的,我也想着要不要把这做盐的方法向其他的庄子传播。”
孙新思索一番却是摇头说道:“咱们这种做盐的办法暂时还是作为牛岗村的独门秘密吧。传播开来虽然能够增加此地监理会的收入,甚至依靠这样的技术大规模的办起工厂,可是也会极大的损害咱们牛岗村的收益。”
“这个地方暂时还不是我们能够深入控制的所在,办大工业实在是太危险了。”
解宝点头,心中却有些惋惜,他是很想能够在海州做一番事业的,化学法制盐是他现在手上最强的技术,如果能够像师父利用纺织术一样用这個方法和此地的大户结合,很快就能将有监理会股份的制盐工厂开遍海州。
不过孙新说的也在理,他们的实力确实暂时没有办法铺开这么大的摊子。
孙新对解宝建议道:“接下来你最主要的是要马上把名声打出来,甚至为此可以适当减少一点供货量,让市场上形成供不应求的环境,无论如何都得把牛岗村的白盐,就是天下一等一一出名的好盐,这个概念传播开。”
“这次我按你的要求带来了三十个政工干部,不过看到你这里的规模,我是怕这些人还不够,扩张监理会的工作重要,同时你这边的生意也大有可为。”
“这回我回去再给你弄一个小的印刷作坊和造纸作坊过来,虽然现在这盐巴的包装已经很漂亮了,可是还有很多装饰的余地,这个竹藤壳子外面可以再贴上一些装饰画,印一点图案。”
解宝听的点头,这年头已经有了广告画的雏形,但是普遍的印刷的质量都很粗糙。
不过解宝知道师父很注重这些,孙新的孙家庄里头是有很厉害的印工和画工的,平日里的主要工作是给孙记的各种药品印制商标,也是让孙记高档药品打出名气的重要推手。
这回师父直接答应给他批一个小的印刷和造纸作坊过来,可是为他盐巴的包装大大提升了可能性。
孙新又对解宝说道:“我知道你也想快点利用手中的技术把生意做大,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你们牛岗村的白盐在市场上打出了名气,到了哪怕有更多同等质量的白盐涌现出来而咱们牛岗村的盐巴也能依靠之前的口碑卖的比别人更贵时,咱们再主动将这个技术扩散出去。”
“到时候我再将从登州往海州输入烧碱和硫酸的代理权交给咱们牛岗村监理会总会,如此一来牛岗村监理会就能掌握一个大财源了。”
解宝听了之后才明白自己师父是已经把日后在海州扩张监理会的经济基础给想好了。
最后离开之前孙新特意嘱咐解宝暂时先在海州成立监理会,但是不要把动静闹得太大,特别是不要继续往南边扩张,主要力量全部放在巩固海州之上。
孙新知道不久之后南边的方腊就要起事,他依靠的也是江浙各地的反叛势力,和监理会多少有点呛行。
如果监理会这时贸然往南面插手很可能直接和方腊起冲突,孙新之所以让解宝来海州为的是让孙家庄的势力能有一个稳定的南方边境,贸然向南边扩张暂时不符合孙新的利益需求。
解宝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听孙新说的郑重也是点点头。
在牛岗村住了一天,回程的路上孙新心想着如今牛岗村所产的盐巴一斤能卖到一百五十文,牛岗村一年的纯收入就能达到三千贯,足以支付现在在海州建立起监理会的资金了。
南边的事情,他终于可以放心,散了两天心,扈三娘和曾赛花之间原本有的一些隔阂也似乎消散,等孙新回到登州之时登州正在因为裴宣推动的护保党成立之事而闹得有些风雨飘摇。
这年代的人虽然也组党,但是那种朝廷之上党争的“党”只是一种松散的利益联盟而已,和孙新组的护保党性质类似,但组织程度上天差地别。
孙新的党是要帮助他完成护保八字理念的先锋队,必然是要有严密组织。
有党章,有党纪,有严格的进入退出程序,甚至还有强大的监察部门,根据孙新要求,每个入党成员都必须要出党费资助组织的运营,并且定期参加组织的各种学习和会议。
虽然孙新在监理会的例会上提了护保党的这个设想,可是直到真正实行起来大家才知道孙新所说的这个党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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