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把事情如实报上来,我就知道你是忠心的了。”
孙新缓缓的说出这句话终于让武松放心,而他的后背已经隐隐湿透,他决定把自己家的资产情形和亲人情况如实写出时心中虽然知道孙新多半会放过他,但也是捏了一把汗的。
孙新挥挥手武松连忙退下,而看着手中的清单孙新的眉头总是松不下来。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以后世那支队伍的要求来要求自己手下的监理会,甚至他自己都做不到那么崇高的境界,他也知道自己必须依靠这些工厂主和地主阶级的支持,自己手下的工厂主和大地主们越是挣钱,自己的监理会统治越是稳固。
但是这种挣钱不应该是利用监理会制度作为帮手的。
孙新读了一下午的报告,傍晚时便叫武松去找来裴宣。
这份报告不能离开孙新的办公室,所以裴宣直接就在孙新的面前慢慢阅读,读完之后裴宣抬起头对孙新道:“不知庄主想要如何做?”
对于裴宣,在报告之中这位铁面孔目手下的所有资产加起来甚至不足一百贯,放到孙家庄里也就是个富农的程度,根据报告中的内容裴宣多余的钱基本上都用来周济以前的弟兄了,没人要求他这么做,只能解释为天性使然和裴宣骨子里带着的那股理想主义情节。
这也是为什么孙新觉得自己能相信他的原因。
裴宣的眼睛盯着孙新,待着孙新的回答。几个呼吸之后,孙新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第一点:在监理会的骨干分子之中成立护保党。这支党团要绝对听从孙新的命令。
就是孙新一直在思考的东西,早在建设监理会时他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在监理会体系之外另建一套自己的组织。
只不过没想到监理会的发展能有这么快,而监理会中的权贵集团成长的也远比他想象的迅速,那么这个组织现在就要马上建起来。
成立党团的最基本原因就是为了掌权。
现在对于监理会的监事孙新的制衡手段很有限,虽然可以用监理会的职权直接对他们开刀,可是就如同皇帝面对贪腐的大臣往往投鼠忌器一般,他总不能把所有利用职权捞钱的监事全部撸掉,那他的监理会就没人干活了,另一方面这些监事名义上都是各个庄的会员选出来的,自己如果下手去撸的话,对于监理会制度也是一个大打击。
现在的监理会总体上还只是一个民事机构,可以收集民意,但是权力如果集中在这样的机构上无法被制衡,被地方派系把持是很容易想见的事情。
甚至贪腐都只是小问题了,更大的问题是不同监理会都有自己的利益,未来可能直接就会把自己的利益包装一下上升到监理会制度之争的层面上去。
现在必须要集中力量办大事,绝不能让这种松散的制度把自己监理会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成绩给消耗掉。
既要收集民意又要权力集中,孙新要把自己的统治渗入监理会的每一个毛孔,护保党的建立就是他早就想好的一步棋了。
听孙新细细说了他计划之中护保党的组织章程,裴宣先是惊讶,所谓君子不党,儒家传统士大夫本质之上就是小农地主,地主对于别人插手自己的私人利益都是十分反对的,而组织起来的党团显然就有很大可能对地主利益造成侵害。
所以哪怕是裴宣刚刚听到护保党这个名字和组织方式之时下意识脑海中都想出了“君子不党”四个字,只不过他不敢说。
强令自己抛去对于结党的偏见之后,裴宣仔细思考,然后他不得不承认孙新的想法又似乎的确可行。
过去王安石变法以后朝廷上有官员就为了自己的利益结成了变法党和保守党,两个党团互相攻击,而官家只能坐在两党背后做一个平衡手的角色。
现在孙新以监理会中绝对大权威的身份亲自组建他手下的党团,以孙新的控制力和声望这个护保党一旦建立必然成为监理会中最大甚至是很长时间内唯一的势力。
建立护保党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减轻监理会内部的内耗,而且一旦有了护保党徒作为抓手,孙新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每个监理会中的人事变动,现在监理会中盛行的贪腐之风必然能为之一清。
裴宣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只不过要面临很大的风险。
孙新看着裴轩的表情,知道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裴家哥哥愿意帮我一把吗?”
裴宣有些犹豫,他知道虽然孙新的办法是正道,可是孙家庄大领袖亲自下场结党这件事情说出去肯定十分不好听。
他能想到接下这个差事未来要面临多大的压力,但是自己的梦想是什么?不就是一个清平世道吗。
思索半天他终于是咬牙点点头。
“裴宣愿肝脑涂地!”
闻言孙新欣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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