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盐工捋捋白胡子说道:”你们忘记了咱们以前做盐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盐巴一旦受潮在烘干时便会结块吗?”
“那是因为咱们那时做出来的盐巴质量不好,一旦结块看起来便是半灰半白,无论是官府收盐还是卖给私人贩子,只要看到咱们的盐巴颜色不均就都要挑咱们的价钱,所以以前咱们都要将这盐巴细细的打碎,把灰的白的混成一起看起来才能显得颜色均匀。”
“可这几天我带着孩子们刮咱们所产的白盐之时就数次感叹咱们这化学法产出来的盐巴怎么能如此干净?那结在盐池上的盐天生就是纯白一块,抠下来便如同那百炼的石灰一般,白的都晃眼啊!”
“如果想要显出咱们盐巴的不同,照我说其实十分简单——这么漂亮的白盐何必打成粉末?就直接成块拿出去卖识货的人家看一眼就能知道咱们盐巴的好处了!别人家的盐巴就是想做成这样漂亮的盐块也是做不出来的!”
听到这老盐工的话众人都是恍然大悟,他们怎么忘了,这岂不是最直观,让人看清楚他们牛岗村所产盐巴质量有多高的方法吗?
解宝激动的拍案而起。
“咱们赶快试着做起来,先拿十斤盐巴做成盐块,另外再各自拿上十斤盐巴去试做药盐和竹盐,一定要把咱们牛岗村白盐的名气给打出去,也给咱们这些来海州的监理会庄客们争点面子!”
众盐工轰然应诺,干劲十足。
孙新并没有意识到解宝他们此时在牛岗村都憋着一股劲,他觉得解宝他们在海州即使能够扎下脚跟,但是想要把海州的事业做大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现在自己已经在海州有了基础,哪怕此时在众人面前显露出了自己的能力也不怕了,反正朝廷也不可能把土地收回去,他已然放心。
这一趟回到登州之后,孙新就忙碌起来。
曾四姐是去年十月份坐下的胎,本来应该是要到八月中才临盆的,可肚里的孩子实在是有些着急,这才七月末曾四姐就说自己肚子里头不得劲,孙新给曾四姐看了看,发现她似乎是有要生的迹象,他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连忙又找了孙记里头专门看带下医的医生来。
那郎中一瞧便说曾四姐怕是即将临盆了,一听这消息扈三娘和顾大姐都来照顾,其实曾四姐身边并不缺人,但是大家还是弄的一团忙碌。
孙新又派人连忙去通知曾头市,没过几天曾弄也从曾头市赶了过来。
一番折腾,到了八月初三,曾四姐终于分娩。整个过程倒是挺顺利,孙新又多了一个儿子。
而曾四姐分娩是的事情处理完后,孙新又开始为自己的大儿子孙宇头疼了。
这小子今年已经快满四岁,因为从小在孙家庄里长大,被整個庄子的人宠着,倒是养成了一个很善交际的性格,从来不怕生。再加上扈三娘平时对他管教的严厉,所以这大儿子的品性让孙新看来是相当不错,起码比他小时候要好太多了。
小胖既活泼又聪明,同时还很讲礼数,孙新和扈三娘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可是最近有一件让扈三娘发愁的事情,就是孙宇三不五时总往马子六的皮影戏班里跑。
最开始扈三娘觉得小孩子喜欢看皮影戏也是正常的,可就在曾四姐分娩前几天,当扈三娘与孙新还有怀孕的曾四姐一到吃饭时,小胖突然爬到椅子上很郑重的对孙新说他想跟马子六学皮影戏。
孙新是亲眼看着扈三娘先是一愣,接着她瞬间脸就掉下来了。
孙新的心中立马就开始报警,可是当着饭桌上作为一家之主他也不好说什么,笑着鼓励了孙宇几句,让芽儿带着他出去吃饭。
感觉饭桌上的气压直接降了下来,孙新也有些麻爪。
这年头的人对于戏子自然是万分的看不起,其实马子六现在在孙家庄混得非常不错,本来孙新是打算让马子六到监理会里头当一个监事的,他在孙家庄起的功劳非常大,特别是在裴宣手下的宣传队里,监理会有什么新的政策有人无论是宣传工厂纪律还是宣传奖励水渠,改善耕种方式,第一批派出去的都是马子六徒弟所带领的皮影宣传员。
在老百姓娱乐匮乏的年代,监理会定期组织起百姓一起到村头树下看皮影,演两出连台本戏之后穿插几个由裴宣他们编出来的宣扬监理会新政策的小故事,那宣传效果可比每个庄子的监事天天在耳边嚷嚷着监理会的八股文要来的有效多了。
甚至在独龙岗和曾头市监理会打来的报告第一条就是请求能够让宣传队的皮影表演班子定期也到她们独龙岗和曾头市去巡游一下,不能因为他们驻扎的地方远,就不能感受到监理会娱乐事业的关怀。
可即使是马子六在宣传口的功效这么大,但是对于马子六进入监理会高层大家还是非常有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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