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住处,他便听到邻居有喝骂,惨叫声。
“妈的,偷老子是吧?”
“你要偷就偷,把老子灵粟换成沙子,你贱不贱啊!害的老子交保护费给青龙帮打一顿!”
“我让你偷,老子削死你!”
……
杜若站在窗边听了好一会,心想这邻居总能整点新花样,白天有惨叫,晚上有竖笛,一天到晚都不带消停的。
大概一刻钟后,殴打停止,几个人“砰”地甩门而去。
隔壁房间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不久后,宋根硕拿湿毛巾擦着脸上的血,来到窗边,“有啥好看的?你这人癖好真奇怪。”
杜若道:“你每天除了偷就是挨打吗?”
他很好奇,这里每天都会死人,这人快把整个南谷得罪遍了,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宋根硕得意道:“哪像你们,天天修道,不务正业。”
说着突然就地扎马步,冷喝一声,便见他周身冒气白烟,像个蒸汽机一样。
紧接着,他身上被打出来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消肿,虽然没能弥合,但看起来至少好了一半。
看到杜若诧异的眼神,他露出自豪的眼神。
“这行窃也是要靠脑子的。
我这人是有原则的,一不偷惹不起的,二不偷穷光蛋。
加上我这一身祖传的不坏神功,一般人跟本奈何不得我。
不过你要是想学,看在邻居的份上,我可以教你。”
宋根硕伸出手。
杜若道:“上个问我要钱的邻居,现在已经死了。”
宋根硕便呵呵一笑,把手揣了回去,笑道:
“你们这些修道的总是有优越感,其实又能怎样呢?苦等一年又一年,那三清宗也只是梦里的姑娘。
每年十几个名额,这成千上万人,能有几个进得去呢?
还没死在下水道里的多,忙活一辈子图个什么?
你别笑话我落魄,至少我一年下来,是能落着钱回家过年的,你们能吗?”
“你赚钱干什么?”杜若问。
“养家呗,我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吃饭呢。”
宋根硕用毛巾小心擦着头上的血迹和脚印,呲牙咧嘴一阵抽抽,然后用手指捋了捋发型,说道:
“这地儿有三清宗养活,可是出了名的油水多。
我随便偷点东西出去一卖,嘿,能顶大半个月的杂工。
不过今年不行,行情不好,偷不着东西。”
杜若道:“你就不怕哪天没了?”
“没了再说没了的事呗。”
“那你不也白忙活了,钱给别人花,老婆给别人泡,孩子给别人打。”杜若追问。
宋根硕看起来不想谈这个话题,表现的有些烦躁,眉头一皱高声嚷嚷:
“我劝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今年三清宗会不会给你们放招新名额,都是个问题。”
“为何?”杜若挑眉。
除了那火神莲,他还惦记着三清宗入门的大奖励。
他还期待着林凡整个第一回来,然后他左一个林师兄,右一个林师兄,加上之前的人情费,指不定能讨要一个龙血葵花籽回来。
只要有那么一颗,他就发达了。
自己夺冠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个种菜的命,修道什么的让他们自己卷去吧。
至于宋根硕这种人,能拿到三清宗的内部消息,他是不信的。
“那不还简单。”
宋根硕笑道:
“今年明显收成不好,赈济粮都没几个子,一个个都是穷鬼,我这半个月都没偷着东西!
我偷了五年,第一次遇见行情这么差的,那鬼三清宗,招了人哪有钱养活呀,这年头谁赚钱都不容易。
除非突地有一棵长生大药长出来,那就一下子阔绰了!”
说着便把毛巾扔盆里又洗一遍,挂在外边竹竿架子上,穿上外套便出去。
“不说了,去干活了。”
……
杜若若有所思,认真思考。
觉得很有道理但不关他事。
回头把地板翻开,仔细检查一下包裹,发现没缺斤少两,也没掺沙子。
他把窗户关上,继续搓灵粟。
不过一天之后,林凡竟然回来了,亲自上门找他,递给他一个包裹。
是两斤灵粟。
杜若也没拒绝,虽然他不是很缺这东西,但两人关系显然还没好到这个程度,只不过一场交易罢了,太大方还会招惹怀疑。
他不知道这灵粟是林凡从哪弄来的,但半天后听说,隔壁枫下屯的张虎,不小心掉下山崖,受了重伤,他好几个心腹也一起掉下去了,好像是山体滑坡。
又是一周过去了。
杜若感觉攒的差不多,准备继续下一波武技练习。
但就在他收拾好,准备再去悟道场时候,忽然感觉心神一阵悸动。
他摊开手指,发现十指尖冒着金光,那是他在“催熟灵药”时才会出现的异象,可他现在并没有动用系统能力。
“我这是怎么了?”
他发现这金光完全不受控制,仿佛有某种诡异的引力将他的魂勾勒出来,对着墙上铜镜看去,眼睛都灌满了琥珀一般的金色。
几息之后异常退去,而半日之后,一条震惊天下的消息传入南谷。
“混沌青莲出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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