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受的伤?能把你打伤,那岂不是很厉害的人物?”
吴鳞的眼睛突然暴出一道凶光,嘴唇颤抖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平静。
“我乃此世间的妖兽,得道多年,亦在人间隐居多年。这里住十年,那里住二十年,或为种田郎,或为木匠,或是走街串巷的货郎,避开修仙门派,周游诸国,已经有数百年了。”
韩康不知吴鳞为什么会突然讲述自己的事情,心中只说了个字:握艹。
能在人间隐居几百年,那可比獾妖阿元厉害多了。
这样的妖兽,对人类无比熟悉,很难对付的。
“二位,我从未害过人,暗中救了不知多少人,我的功德无人知晓,但一旦被人知道我是妖,必是穷追不舍,誓要杀我。你们觉得公道吗?”
陈夕一把拉住韩康的手:“他这是妖言惑众。”
吴鳞哈哈大笑:“姑娘,你要是觉得我说得不对,你尽可以挑出理来。如果你暂时找不到我这话的错处,那你回去多想几天,最终还是不愿意接受,那咱们以后相忘于江湖就好了,不勉强的。”
说完,顿在那里,等陈夕反驳。
好一会儿,陈夕也无话可说,吴鳞叹了口气,接着说:“三年前,玄元宗有一位高手,发现了我的的真实身份,过来杀我。”
“那人叫范司玉,你们可听说过?”
陈夕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没听说过。
“我倒是听说过,据说是筑基五六层的水平,三年前突然失踪。难道……”
两人一起看向吴鳞。
陈夕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筑基五六层,被眼前的妖兽所杀。
那杀两个练气七层的,岂不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如此说来,刚才实在是造次了。
“我跟他坦诚相待,不愿意发生冲突,然而,他却执意要杀我。”
人杀妖,不是理所当然的吗?陈夕心里默默想。
那范司玉身为大宗门的执事级别的高手,这么做,有错吗?
实力不济,没成功而已。
“他杀我,只是想取我内丹而已,并没有你们嘴上说的那么伟大。我又没有危害人间,除的哪门子害呢?”
“一番争斗之下,他打不过我。唉,可惜,我也不能全胜,只能说,两败俱伤吧。”吴鳞一副自责的表情,好像没完胜筑基高手,是件很遗憾的事。
韩康倒吸一口凉气,大宗门的高级弟子死在这里,宗门竟然查不到,可见吴鳞手段很高。
忽然想起村长说,三年前,此地还是一派乐土,不禁皱眉道:“难道此地三年大旱,跟你们这一战有关?”
吴鳞愤然道:“对!范司玉临死前,布下一个阵法,将我困在此地。我不知这是什么阵法,它让这地方蓄不住水汽,让我无法修炼。”
陈夕大吃一惊,忙问:“你是说,此地大旱,是范司玉的阵法导致的?”
“对啊,给村民带来灾难的,并非我这个妖兽,而是你们堂堂的仙家。为了困住我,不惜断了村民的生路。”吴鳞讽刺道,“我听说你们人类修仙者不拿凡人当人看,可我不一样,我将他们当与我一样的生灵看。”
深深地瞥了陈夕一眼,满是忧愤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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