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震惊于周国舅的表现,又看了看朱慈良的脸色,心想咱们这位世子跟周家人要银子是不成了,还是把他送回皇宫,离开紫禁城再说:“咱们还是先走了。”
“这老家伙还真是会演戏!”
要不是李自成对周家的三十万两银子了如指掌,朱慈良差点就被这位哭丧着脸,啃着泥巴的老人给忽悠住了。
一想到周奎和周家的遭遇,朱慈良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到头来却是被李自成给占了,还害的自己家破人亡,这是何苦呢?
“爷爷,我会将您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母亲,但今日我来周家人,并非请您捐款去剿匪,只是想要将您和大伯以及周家人从这里解救出来。”
朱慈良和朱由检和周玉凤不同,周奎的话他当然不会听,哪怕不是为了大明,也是为了自己的性命,朱慈良也一定要拿到钱。
“您,您不是来找我要钱的吧?”
周奎整个人都变了,他一把将周绎推到一边,手中的馒头也停了下来,周绎大喜过望:“慈瑄,你这是要将我们一家人从城里带出来吗?我就说嘛,姐姐肯定是舍不得咱们一家人的。”
“现在的京城,已经被李自成团团包围,一只蚊子也跑不掉,我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没办法将你平安的带出京城。”
朱慈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大明岌岌可危,京城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这两个家伙居然还惦记着自己的小便宜,真是太自私了。
且不说他目前没有这个本事,就算是真有这个本事,他也不可能将周家人都派出去。
周绎的表情僵住了,他皱眉说道:“他连我们都出不去,还怎么去救人?你是不是在逗我?”
朱慈良又问道:“祖父伯伯,李自成攻陷了京城,请您捐款资助粮草,您该如何是好?”
周奎捋着胡须,微笑着说道:“王爷,您也知道我们家如今的处境,那是一间破旧的房子,一天只有一地的粗谷子和山芋,哪里来的俸禄?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多钱,我会让她两手空空的回家吗?”
“李自成又不像我父皇和母后,哪里会听你胡说八道,如果被他抓住了舅舅和舅妈,你不付账直接把他们打死,你赔得起吗?”
“怎么会这样?”
听到朱慈良这话,周绎心中一惊,他磕巴道:“李自成才入京,如今世事还没稳定下来,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你当我是在吓唬人吗?福王是怎么死的,你难道忘记了?李自成和张献忠攻陷了这座城市,你不知道当地的地主和地主是什么下场?”
朱慈良所言非虚,周奎一家在李自成攻陷京城的时候就被抓住了。
说起来,周奎也是个吝啬鬼,亲眼看着儿子儿媳被李自成一刀一刀的砍杀,却始终没有掏出一文银子,最终实在忍受不住李自成的折磨,掏出家中所有的银子,这条命总算保住一条小命。
“父亲,不如我们去吧。”
周绎当然知道李自成的事情,福王的死状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李自成要是真的这样对周家人,那就干脆将这笔银子送给大明好了。
“周绎,闭嘴,我们周家人不会做缩头乌龟,如果你怕了,那就走吧。”
周奎叫停周绎,如果周绎露出马脚,那他之前的表演岂不是全无用武之地,朱慈良扬了扬眉:“那爷爷岂不是不担心李自成的酷刑?”
周奎傲然而立,冷笑一声:“我周奎是个铁打的汉子,怎么会惧怕这些工具?就算把我周奎给杀了,我周家人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更不要说折磨他了。”
“王承恩。”叶伏天开口道。
朱慈良等的就是这个:“派去镇府的人可还在?”
“王爷,我们已经到了。”
四个锦衣卫抬着四个手推车,里面都是从御史台那里借来的刑具,看了看空旷的院子,又看了看朱慈良,问:“王爷,你要问什么人?”
这是少数几个,到了最后,对大明依然忠诚的人。
“自然是大明的皇叔。”
朱慈良转头对周奎道:“爷爷,你是不是没有用过那些酷刑?你不用担心,待会儿我会对他们手下留情,我可不是李自成,如果你能撑过去,李自成也奈何不了你。”
“我……”无言以对。
看到四个人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周奎又看到了马车上的那些带着鲜血的工具,顿时满头大汗:“王爷,你就不要逗我了,我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惊吓。”
连朱由检都不会用刑讯逼供,以朱慈良的性子,自然也不会有这样的胆量,在周奎的眼里,朱慈良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无非就是想要震慑一下自己,好让周家人掏腰包。
“我不是在逗你。”
朱慈良一声令下,锦衣卫们将周绎等周家人一推,直接将周奎捆在了木桩上。
呼。
朱慈良拿了一条锁子锁,锁子锁也被扯了出来,锁子口还在往外渗着鲜红的鲜红,像是刚刚从囚犯的身体里扯出来的。
然后在周奎眼前一挥,问道:“爷爷,您可知晓这东西有何用途?”
“没有,没有。”
周奎使劲的摇头,似乎在说,你给我滚开,别碰我。
“这个可以用来串骨头。”
朱慈良一只手搭在了周奎的肩膀上:“你可以将这钩子从我的肩膀上插|入,然后从你的后背穿过去,让你痛苦不堪,让你求饶,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朱慈良将钩子扔到了架子上,周奎打了个哆嗦,闭着眼睛喊道:“不要放在这儿,我是来求你的,你赶紧将这个东西拿走。”
还没有动手,周奎就觉得自己的骨头好像被人刺了一刀,稍微一用力,就会剧痛无比。
“爷爷,您可认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刑罚?”
朱慈良从马车里取出一把大钢梳子,在周奎的怀里晃了晃,说道:“就这样一把刀,把人的皮肤和血肉都撕成了碎片,这样反复的话,就算是仙人也受不了,肯定会被打的哇哇大哭。”
朱慈良见周奎吓得连手上的刑器都不敢去瞧,便扔到一旁锦衣卫道:“这两个,你把肩胛骨都打透了,然后再为爷爷弹奏一曲,若是能撑过去,我就带他去找其他的刑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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