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虚的步子很快,仿佛是因为急着去查办孩童丢失,衙役们不敢多言,心里却有些愤怒。
刚才在大牢之中,他们真想揍牢头一顿,竟然敢用那种态度对待捕头,不知道张捕头是大家的头儿吗?
唯独李三没有恼怒,反而急匆匆追着张静虚,鬼鬼祟祟道:“张叔,我真的感觉很奇怪。孙大山那个狗东西,他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老鼠……”
这小子说着微微一停,压低声音又道:“以前我在牢里当差的时候,狱卒们每天都要干一件事。张叔您知道是什么事么?那狗东西天天让我们抓老鼠。”
张静虚似乎没有听见,又仿佛听见了但是不在意,淡淡点评道:“或许是因为洁癖吧,有些人天生有洁癖。”
哪知李三‘呸’的一声,满脸嘲讽的道:“洁癖?就他?那家伙据说是老兵退伍,以前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过。”
“张叔您可能不信,他这人根本不在乎脏!”
“比如大牢里面阴暗潮湿,正常人肯定不愿意在里面多待,尤其是最深里的几处地方,那简直又脏又臭让人想呕。”
“以前我在牢里当差,足足三年都没能适应,偏偏孙大山就喜欢在那里待着,经常是一整天待在那里不露面。”
“有一回我因为当值,必须去最深处给犯人送饭,结果您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他躺在那里睡大觉。”
“睡大觉也就罢了,他竟然还脱了衣服,浑然不在意臭气熏天,直挺挺躺在肮脏的地方……”
“张叔您说说,这样的人会有洁癖么?”
李三说着冷哼两声,自己先发出论断,冷嘲热讽的道:“就算身边有一坨屎,我猜他都不在乎。”
张静虚忽然停下脚步,莫名其妙问了一句:“刚才在牢里的时候,狱卒曾经说了一句话,说你当初是被孙大山撵走,那么你被撵走之前是怎么惹了他?”
这话让李三微微一愣,随即像是陷入迷茫,喃喃道:“您这一提,我也感觉奇怪。当初我没有惹过他啊,我一直把他当长辈尊敬。并且他对我也不错,像是对待子侄一般……”
“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突然就对我不顺眼了,连续三天时间,天天找我麻烦,最后直接找个由头,说我偷奸耍滑不干活。直言让我滚蛋,一点情面没有。”
“张叔,我真感觉挺迷惑啊!”
张静虚缓缓吐出一口气,道:“你再仔细回忆回忆,这情况是不是发生在你见他躺在大牢深处睡觉之后。”
李三先是一怔,随即‘啊’的一声,道:“似乎,还真是。自从看见他睡觉之后,他突然对我不顺眼了。”
张静虚点了点头,模棱两可的道:“这或许就是原因。”
李三抓了抓脑门,明显不解其意。
……
这时他们已经回到公堂,那个妇人还在公堂上等候,见到众人归来,连忙迎了上前,急切道:“捕头大人,您刚才说不能耽搁太久……”
张静虚点了点头,温声安抚道:“咱们即刻动身,你心里别太焦急,就算孩子真是被歹人拐走,他们一时半会不至于出城。先去你家看看,寻找寻找线索,否则大家毫无头绪,只能像没头苍蝇一般乱窜。”
“是是是,大人您说的对。”
妇人连连点头,急急转身道:“我这带您们赶紧去我家。”
说完不等众人答应,急急慌慌跑出去领路。
张静虚叹了口气,招呼衙役们一起跟上。
……
世上做母亲的,最是牵挂孩子,所以妇人走的又快又急,众人也只好跟着一路小跑。
穿大街,过小巷,渐渐到了城中偏西的一个坊,入眼所见全是矮塌塌的草屋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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