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满脸横肉的相貌,有何信心说自己是俊秀少年?
还有身高足足八尺,魁伟如同狗熊一般,动不动就怒眼圆睁,恶狠狠的一脸凶像……
就这架势若是在野外遇见,活脱脱就是个拦路抢劫的悍匪,胆小之人立马就给跪了,即便胆大的也得直打哆嗦。
其次……
县令说自己是卓越之辈。
这话本是张静虚的奉承之词,然而奉承之词能当真话听吗?
就你,卓越?
世上有拿着毛笔恶狠狠作画,口中还骂骂咧咧干恁娘的才子吗?
如果画的画作上佳也就罢了,可你画的那玩意连鬼都看不懂啊!
张静虚深深吸了口气,他隐隐感觉自己很可能摊上了一个奇葩的上官!
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非要说自己是卓越之辈有才华。
明明一脸横肉如同悍匪,竟然说自己是个俊秀少年郎。
这真是,搞笑吧!
偏偏县令还在那里自我吹嘘,言语之间竟似有些腼腆:“张捕头是不是也觉着,本官是个卓越才干之辈,似我这般年纪,属于少见的人杰……”
“是是是!大人确实如此!”张静虚明明哭笑不得,嘴上还得连连称赞,郑重其事道:“大人能以十七岁之龄,成为执掌一地的县令,仅这一项成就,便可抛下别人很远。”
县令顿时咧开嘴,笑的如同傻狍子:“张捕头真不错,不愧是敦厚诚实的长者,其实按照我的年龄,本官应该喊您一声张大叔……”
竟然喊我大叔?
张静虚顿时心中一动!
官场上有些稍纵即逝的机会,如果不抓着就会一闪而逝,比如上官在你面前流露真情,那么一定要打铁趁热做实了。
哪怕事后上官懊恼反悔,但是这机会能抓一定要抓。
所以张静虚毫不迟疑,立马堆彻出亲切笑容,郑重道:“一声大叔,一辈子大叔,县令大人这一声喊,让我不禁想起村中的那些侄儿。我这个做大叔的人啊,每日想的都是照顾好晚辈。”
县令先是一怔,随即竟然竖起大拇指,道:“张大叔不错,真的是敦厚长者。”
他竟然没有懊恼反悔。
这反而让张静虚意外。
……
县令对他喊过大叔之后,彼此间的关系明显更加熟络,这时才确切看出,县令果然是个少年人心性。
只见这家伙满脸兴奋搓着大手,竟然直接凑到了张静虚身前,满是渴盼道:“张大叔,城外那事很重要啊,如今已经死了五个人,再持续下去肯定被神眷府盯上!”
“所以…所以…嘿嘿,张大叔你应该明白本官的意思。”
张静虚闻弦歌而知雅意,微笑问道:“大人是想让我抢在前面,先把这件事攥在手里,对否?”
县令裂开大嘴,嘿嘿笑道:“光是攥在手里不行,最主要的是成功解决。唯有解决,才有功德。”
“好!”张静虚毫不迟疑,直接点头答应:“此事办成之后,若是真有功德,大人既然视我为长辈,此次功德你七我三。”
县令顿时怔住,十分意外道:“我七你三?大叔你竟分我如此之多……”
张静虚拱手一礼,顺势告辞道:“为人长者,自该如此。时辰已经不早了,请准我告退去办差。你七我三,就这么定了。”
在县令愕然的眼神,张静虚告辞的身影离开后院。
足足好半天后,县令才像是回过神,转头看着那个老管家,怔怔道:“刘叔,您刚才听到没,他,他竟然要分我七成功德。”
老管家目光深邃,遥遥看着张静虚消失的方向,低声缓缓道:“难怪宫中的大总管会亲自发来书信,言称陛下很重视刚刚觉醒的张姓守夜人。今日一见,咱们这位张捕头果然值得重视,先不提他觉醒之后的能力如何,单只这份洒脱豪爽就值得一交。”
县令不由自主点头:“我喊他一声大叔,乃是因为年龄而已,真想不到,他竟舍得分我七成功德……”
言语之间,颇为感动,继续又道:“如此敦厚做派,他是真把我当成子侄看待了。”
老管家点点头,郑重叮嘱道:“别人把你当子侄,那么你也要真心把人当长辈。这次他要去和神眷府抢功德,事后必然会遭到神眷府的责难……到时候,你切莫忘了依仗官位替他撑腰。”
县令一脸肃重,沉声道:“我乃一县之令,与沂城神眷府平等官职,若是他们胆敢欺压张大叔,我便豁出去和他们闹一场。”
说着停了一停,继续又道:“双方便是闹到陛下那里,甚至闹到神眷大神官面前,我也据理力争,这事毫不退让。”
老管家欣慰点头:“若如此,你小子能留住人才也。整个皇族甚至陛下那里,都愿意给你撑腰力挺。”
县令目光看向中院方向,缓缓道:“现在唯一要在意的是,张大叔他有没有能力查清那件事……不但要查清,而且要解决。”
唯有解决,才有功德。
功德若是能够拿到手,就算和神眷府闹一场又如何?
他跟张静虚说世上皇族有几十万,但他可没告诉张静虚更深一层的身份……
年仅十七岁,执掌一个县,这可不是普通皇族待遇,这是能够名列宗人府卷册的嫡脉。
当朝陛下小皇帝,按辈分得喊他一声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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