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愕然间,小白回头一脚闷在陈善行胸口:“张二喜那么个忠厚人,待人极厚道的,为了赚点钱,才贩了两袋私盐,你就给人家弄死了。”
小白说着又是一脚:“张二喜家还有两个半大的娃娃,他老婆还有病,你个驴马烂子,那两个娃娃没了爹,还怎么活?”
小白越说越气,对着李陈二人就是一顿暴揍。
狗儿也上前,也是对着两盐商一通拳打脚踢。
打人无好手,尤其是两个少年素来都恨透了盐商,此时动手,也没打算手下留情,所以上来就下了重手,除了上刀子捅,所有能打的地方都打了。
这一番痛揍,真是酣畅淋漓、惨绝人寰、彻骨铭心,鬼哭狼嚎,惊天地泣鬼神。
门外两个守门的兄弟听了,心里是百般的称愿解气,若不是上面有交代,早就进来加入战团了。
起先李陈二人尚能抱着头痛哭哀求。
随着小白和狗儿打得时间长了,两个盐商逐渐没了声音,两个少年这才收了手。
狗儿低头去探两盐商鼻息,不觉皱眉,李陈二人已经是有进气没出气。
眼看着口歪眼斜,尤其那李厚德,嘴里都吐白沫了。
“不会打死了吧。”狗儿有些后悔,刚才只顾着打得兴起,没有留余地,这要死打死了,可就麻烦了。
小白对两盐商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放心,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咱们俩用的是拳脚,断不至于致命的,顶多有点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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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深夜,临近亥时。瘦西湖南岸,春香楼后门外。
正是小白让盐商家人的送银票的时辰和地点。
按照小白的要求,今夜亥时,李陈两家的家人,需要各自将五万两银票送到春香楼后门最东头的树下。
正值深夜,正是春香楼里最热闹的时候,姑娘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迎来送往八方来客。
与热闹非凡的前门相比,春香楼的后院却显得颇为冷清。
除了徐徐的夜风,就只有风吹树梢发出的沙沙声,这附近再无一点动静。
不过即使是这点风声和草木沙沙声,也被前院的传来的弹唱声、巧笑声、喧哗声,还有酒杯落地的哗啦声掩盖了。
不过,这表面静谧平和的夜色下,竟暗藏杀机。
数十名扬州府和江都县的衙役捕吏埋伏在周围的树荫和草丛中,几十双眼睛紧紧盯着后门东边那颗老树。
亥时一到,李府管家和陈府管家,来到后门最东边的树下站定。
两人怀里各抱着一个包袱,包袱里鼓鼓囊囊。
两管家将包袱死死抱在怀里,四下张望,显得有些紧张。
不多时,一艘小船出现在漆黑湖面上,趁着夜色中缓缓驶来,慢慢靠岸。
两个黑影从船上走下,两人一下船,就朝春香楼的方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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