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铃声,短信,这次是楚子航那边。
“到了到了!”
芬格尔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水,像个骡子样给三人的茶碗中倒满了茶,说道,
“晚上嘛,有延迟很正常的!我绝对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啊!”
芬格尔把茶碗双手捧给路明非,
“大哥!喝茶!小心烫!”
路明非瞅了一眼还在盯着屏幕发呆的楚子航,又看了看眼前的大脸盘子,凑近了问道,
“你打了多少钱?”
‘这我哪能知道!我媳妇打的!’
芬格尔咽下一口唾沫,小声而含糊地说了句,
“没多少,一看三弟就没见过钱的样子,正常。”
这边,楚子航终于抬起头来,压下颤抖的心,淡淡说道,
“一亿美金的见面礼吗?那可真是够豪气的,怎么,是这三个月去贩渎了么?”
噗!!!
芬格尔又喷了,媳妇呐!你多打了个0吧!还是弄错货币符号了!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啊!
“……”
路明非心中飞速地盘算了一下资产,再三告诉自己无伤大雅后平静地说道,
“贩渎自然谈不上……只是愿我们都不再为金钱所束缚就好。”
“是啊是啊。”
芬格尔擦拭着地上的水迹,回想起那位楚子航的资深迷妹,自己的老顾客说过的话,
“你黑眼圈太重了,肯定很多心事放在心里吧,别太有压力了,生活可不止杀杀砍砍呐!”
芬格尔抬头,学着那位养眼的靓女:
wink~
“有考虑过爱情么?”
呕~
路明非幸好坐在楚子航对面,没正对这辣眼睛的一幕,就是不知道此时楚子航心理阴影面积究竟有多大了。
“……”
楚子航垂目,不知想着什么。
这张彩票属实是有些大了,大到他甚至有种被改写命运的垂泪感。
不过楚子航很快收起了这种想法,他从来都承认自己的倒霉,也深知期待成空后的剧烈落差。
楚子航又仔细看了一眼屏幕上了那串数字,抬起头对着路明非和芬格尔淡淡说道:
“如果这是张让我们与世界为敌的价码,那我现在也不得不接受了。”
“嗨!太严肃啦。”
芬格尔摆摆手,
“哪里会到那个地步,别乱想!”
“所以现在可以告一段落了。”
路明非看向楚子航。
楚子航看向那个玻璃罐,里面的红龙幼崽已经很久没有变化了,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孩子的恶作剧一样,轻轻一拨就解开了。
“你在入学辅导中的表现……”
楚子航叹了口气,看样子还在想记录报告要如何填写上交,
“可以给到合格。”
“好耶!合格万事大吉。”
芬格尔起身,伸了个悠长的懒腰,呵欠连天,
“那就收拾收拾走吧,睡觉是来不及了,我们搭乘一架没人知道的飞机回去。”
……
从暗道出来时,苏里南的天空弥漫着毫针样的小雨,晨雾缱绻,像透明的棉花糖一样粘黏不断。
某位神秘富豪的私人机场,这里整齐码放着几十百架如庞巴迪、豪客比奇、赛斯纳等等豪华飞行器之流,随时都能起飞,飞向世界上任意一个地方。
三人都换了装束,那个巨长无比,特别吸睛的银色行李箱也不见了。
楚子航戴着一副金丝边的墨镜,梳起一个三七分的头,深V的花衬衫衬托着那条24K大金链子,配上沙滩裤加人字拖,手中劳力士一盘,妥妥一位游山玩水的富家公子哥。
无比到位的还是身后两名戴墨镜的保镖,路明非和芬格尔各提着一个鳄鱼皮的手提箱,并非寻常的西装革履,而是大油头搭配白背心,外套一件闪亮的棒球服。
棒球服身后还有鲜艳骇人的精美刺绣:
一是恶鬼缠身,地府十殿阎罗皆空。
一是猛虎下山,方圆百里走兽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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