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廷从石头上一跃而下,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内。
一阵大快朵颐后,他松了松腰带,又喝了几口清水解腻。
“师父的面放的肉还是那么足……”
老猎魔人英格拉姆点燃了蜡烛,昏黄的烛光沿着墙壁蔓延,吞噬着房间内的黑暗。
“你能吃饱就行,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吃两碗的主。”
江廷道:“那还不是因为师父你不吃,我才吃了两碗。”
老猎魔人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从身后变出两个白瓷酒杯和一个酒壶。
“师父你这是……”
老猎魔人感叹道:“年轻的时候,在璃月待了好些年月,学会了他们喝酒的法子,后来啊,就再也不习惯蒙德人那般喝酒咯……来,陪我喝一盅。”
随后,老猎魔人倒上一杯酒,递给了面前的江廷。
后者道了声谢,双手接过杯子。
碰杯,一饮而尽。
老猎魔人咂了咂嘴,笑道:“嘶,以前啊,就喜欢这样跟她对饮……”
江廷不解:“她?师父,您是指……”
“嗯……”,老猎魔人点点头,“就是你师娘。”
“师父,您今日……”
老猎魔人眼角有些湿润:“唉,有些话,只能借着酒劲说出来……罢了罢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跟你讲过那些事,今日便一并告诉你吧。”
江廷当即直起身子,倾耳细听。
“你师娘,是璃月的猎魔人,年轻的时候,我们并肩作战,捣毁了不知多少魔物的巢穴,猎杀了不知多少魔物。”
“后来啊,我向你师娘求了婚,又在璃月安了家,猎魔人猎魔于黑暗中,不求回报,所以那段日子过得虽然清贫,倒也自在。”
“但在有了你师哥后,花销就大了许多,我们不得不白天做工,晚上猎魔,这就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身体也是每况愈下……”
老猎魔人说着说着,声音有些颤动起来。
“终于有一天,你师娘在跟愚人众作战时,精力耗尽,身负重伤,当时我手头没有任何积蓄,尽管找遍了法子,但由于没钱治疗,你师娘最终还是逝世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你师哥性情大变,他开始疯狂地想要赚钱,他在蒙德和璃月开商铺,又开了事务所,然后让我去接猎魔委托。”
“起初,我多次拒绝了,直到后来,他对我怒吼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清楚吗?就是因为你顽固不化,才害死了我母亲!’。”
烛光摇曳下,老猎魔人的脸上淌过一滴眼泪。
“最终,我同意了接委托,但我依然觉得,猎魔人除魔是本职,不应要报酬,所以直到现在,我仍会在暗地里清剿魔物,不去接委托。”
说罢,老猎魔人英格拉姆长叹了一声,其苍老的脸在烛光映衬下显得沟壑纵横,一头白发也折射出惨淡的银光。
良久,江廷沉默不语,他数次想要开口,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猎魔人也是垂下双眼,陷入了回忆中。
又是一阵沉寂后,江廷终于是开口道。
“师父,我觉得你是对的,猎魔人猎魔从来不求回报,师娘在天之灵肯定也会理解你的。”
听此,老猎魔人缓缓抬起了头,目光闪动。
“不过,师父,您已经上了年纪,是该退休安度晚年了,今后的猎魔工作,就由我来担起吧!我也会不求回报地除魔卫道!”
看着一脸坚毅的江廷,老猎魔人有些感动道:“你,可是认真的?猎魔人不止是一个名称,它意味着相当重大的责任和义务,绝不是儿戏,你,当真想要担当此任?”
江廷认真道:“当真!我,江廷,愿意肩负起猎魔人的职责!”
烛光中,老猎魔人仿佛看见了年轻时同样坚毅的自己。
“好,好!”
老猎魔人英格拉姆有些激动,他站起身,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块银光闪闪的牌子。
“这,是属于猎魔人的银牌,也是猎魔人的传承,接下这枚牌子,就意味着正式成为猎魔人的一员!江廷,你可愿从此为了守护万家灯火而战?”
江廷无比郑重道:“江廷愿意!”
说罢,他双手并拢,接过了那枚银牌。
“好!好徒儿,从今天开始,你便接过了我的位置,现在,你就是正式的猎魔人!”
老猎魔人英格拉姆满意地点了点头。
“以后,我会把猎魔人更多的传承交给你,例如猎魔人的秘药,现在,你该给自己想一个代号了,师父的代号是‘浊浪’,徒儿,你呢?”
江廷一字一顿道:“我的代号是,夜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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