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如果不是从龙虎山下来,如果不是这东西太不正经,李绚还真的会以为这是他的金手指……
也好,送进皇宫看看,说不定能搅起一池浑水。
只是这东西有这么容易摆脱吗?
……
马车顺着天街在缓缓前行,晃动的车帘中,李绚目光瞥见了正掀起车帘好奇的朝他看来的刘瑾瑜,目光闪烁间,李绚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同时微微点头。
宰相孙女!
车帘落下,马车在晃动中缓缓远去。
朝议郎刘元朗的车架,等到李绚的马车远去,稍微缓了一会儿,这才跟着起行。
“阿耶,他怎么会是南昌王?”刘瑾瑜收回目光,皱皱眉头,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刘瑾瑜虽然经常帮助祖父处理政务,但对于不常出现在公文中南昌王并不怎么了解。
“他怎么就不能是南昌王,南昌王就是灵机子,灵机子就是南昌王,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刘元朗有些好笑,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同处一观的少年道人竟然是南昌王。
看着好奇的女儿,刘元朗低声说道:“李绚,嗣彭思王李元则,龙朔中,封南昌王。”
“龙朔中,那岂不是在十余年前,那個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刘瑾瑜一脸不可思议。
“那也是当年的一段公案了。”刘元朗摇摇头,那个时候的他还不在朝中,甚至身上没什么职位,只是听闻过一些风声,但对于具体的情况并不了解。
“彭王府已经没落,南昌王府还未建衙。”心念一转,刘元朗突然看向女儿,低声说道:“如果阿耶记得没错的话,南昌王似乎还未定亲……”
“阿耶,你在说什么?”刘瑾瑜顿时瞪直了眼睛,紧跟着,腾的一下,红晕满脸。
昨晚的时候,她虽然和李绚有过交谈,相处也算舒服,但也从来没有想过和这个少年人要有什么,现在随着父亲这么一说,她的脑海中竟立刻清晰浮现出了李绚的样子,
刘元朗微微摇头:“可惜了,阿耶被拜为尚书左仆射,天后未必愿意看到家中和宗室结亲。”
“阿耶净是胡思乱想,南昌王的年龄看上去的,比女儿还要小上一点。”刘瑾瑜轻轻的挥着手巾,脸上的潮红在逐渐散去,脸色突然间变得有些苍白:“女儿要留在阿耶身边一辈子,一辈子也不离开。”
“傻姑娘,胡思乱想什么呢,总会有更出色的年轻人在前面等着你的。”刘元朗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刘元朗的脸色微微一变:“三娘,这次见到祖父,要乖巧一些,最近时机不对。”
“女儿明白。”刘瑾瑜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本来,天后毒杀太子就已经传遍了天下,如今又闹出了洛阳县尉全家被血洗的事,又牵扯到了太子妃。
突然,刘瑾瑜心里一动:“阿耶,南昌王这么急着回京,会不会?”
刘元朗微微摇头:“南昌王在宗室地位并不高,和太子也不算亲近,如果硬要说的话,倒是是和英王李显有些关系。他这一趟急赴东都,除了参加太子葬礼外,怕也有向天后示好,同时撇清嫌疑的打算,此人的心机颇重。”
刘瑾瑜微微点头。
从洪州府到洛阳,正常路途,该走九江,顺长江而下,直抵扬州,之后沿运河北上,最终抵达洛阳。
这路途本就绕远,再加上漕运延宕,半月后再来,也属正常,但刘瑾瑜算算,从李绚接到朝廷的公文,到现在,怕是急切之间,三日连赶千里,日夜不休,直至神都。
如今的宗室诸王,虽然已大都已无实权,但在各地当任刺史官职的依旧有不少。
尤其是武后掌权以来,皇帝为了平衡权利,封了不少实职给李姓诸王。
南昌王年近及冠,差不多也到了开府任职的时候。
想到这里,刘瑾瑜不知道想到了这么,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紧跟着,这抹笑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偏偏没有瞒过她自己父亲的眼睛。
刘元朗一声慨叹,自家养了十几年的女郎,怕是终于要便宜哪家的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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