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被竹栅栏圈养着的走地鸡迎着东升旭日长鸣。阳光破开重重云雾，将山峰之上的茅草木屋照亮。

林空睁开眼来，看着颇为熟悉的竹纸窗，阳光便透过竹纸洒在室内木地板上。接着阳光，还能见到纸窗旁立着一块与窗框相同大小的带框木板，是用来在大风大雨之时罩在窗外遮风挡雨的。

他又回来了。

从像天外仙宗一般的衔月教回到了他原本所在的山行宗。

尽管记忆格外清晰，只是依旧有几分不确定，他究竟是切切实实当了三天圣女，还是做了一场长达三天的大梦……

吱呀~吱呀~

实木的床板，从砍木造好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年多的时间，榫卯连接之处因为木头的缩水变形，稍稍有些松动。

他一动，便响起吱吱呀呀的声响。

“师兄？”紧接着，许霜落的声音便在紧闭的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试探的语气，“师兄醒了吗？”

他走到门前松闸开门，看着早已穿好练功衣裙，悠悠立在门前的娇俏少女，心中升起一股与亲人久别重逢的安心。

于是深吸一口气，在许霜落开始扬起笑脸的时候，背手屈指，敲了她一脑瓜崩。

“啊！痛！”少女闭眼吃痛，双手抱头捂住被敲的地方，“师兄你突然敲我干嘛？！”

“你是不是一早就在门外偷听？”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许霜落委屈，不满地撅起嘴，“昨天你从山外回来，木木讷讷呆呆笨笨的，很不对劲。

到了晚上我去烧水，待要叫你去好好泡一泡身子的时候，却怎么也喊不应，还以为你死在屋里了呢。”

从山外回来……

他这是做完委托回来了？

林空皱起眉头，“我有带回来什么东西吗？”

“有啊！好大一袋吃的！有的用油纸包着，有的直接装在了木盒里，看着就不便宜。”许霜落答罢，狐疑地盯着他看，踮起脚尖，试图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林空，你该不会脑子真的坏掉了吧？怎么连昨天的事都不记得了？”

“……”

林空没有说话，也没有让许霜落去摸自己额头。

而是迈开步子从少女旁边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天。

他需要一定时间去理解这三天里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接下来又该怎么做……

对了！功法！

幻月心法他还记得，若是能用，应当便意味着自己作为圣女度过的那三天，是切切实实发生的。

但这边呢……

他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这三天里，山行宗林空不仅完成了青石镇驱鬼的委托，还回到了山上，甚至不忘带回来在出山时便承诺给许霜落的吃食……

是谁在控制他的身体？

那位素未谋面的圣女么……他们当真互换了身体？

“林空？”许霜落面露担忧，刚才还是在半开玩笑，现在却开始怀疑自己师兄是不是真的受了什么打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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