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边收拾桌子,边阴阳怪气地念叨:“有些人不是说能提现就吃桌子吗?我把东西收拾完,就可以开饭了!”
江望说完,感觉自己舒服多了,前几天让张平怼得有话难言,还给我高高在上的,真是憋屈死了。
小胖看了眼张平,冲江望摇摇头,小声嘀咕了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张平听着江望得理不饶人嘲讽的话语,拳头捏得梆硬,暗想:学生会干部不可辱,如果辱了,那就让其付出代价。
今年大三,按照惯例,大四以实习为主,也是他在学生会当副会长的最后一年,他必定要给江望点颜色看看,这梁子会是结下了。
江望看张平也不说话,对方怂了,他也便算了。
有了启动资金,是时候拿到那条咖啡生产线了,江望从省会西洲回到了老家东洲。
下了火车后,看到一位戴黑框眼镜,身穿白衬衫,灰色毛衣,黑色夹克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此人正是江望的父亲江峰。
开着黑色大众,接到江望后,没立即打火开车回家,而是递来一瓶绿莹莹的不明液体,是拿农夫山泉的矿泉水瓶装着的,瓶内漂浮着一些沉淀物,很像蔬果汁。
江望疑惑地看向父亲江峰。
“喝一口你就知道了,好东西!”江峰手扶了一下黑框眼镜。
江望仰头喝入,极致的苦涩充斥着他的味蕾,紧闭的嘴巴一时没忍住,江望一个‘横扫天下’,绿汁半数喷到车的挡风玻璃上,半数从窗户喷到了车外面。
江峰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火气太望了,喝点苦瓜汁降降火,说好给你半年时间的,没想到一个月不到,就约你二叔家谈咖啡生产线的事,就这么耐不住性子吗?”
江峰顺势从黑色皮包中拿出一个信封。
江望接过鼓鼓囊囊的信封,表面没有写一个字,表壳有些皱了,双手一压信封周围,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是五捆百元大钞。
意思很明显,让江望拿这五万给他二叔,也明白父亲刚才略有怨气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江望把银行卡短信余额给父亲看了一眼,把信封装的五万元还了回去。
他咧嘴说道:“按照约定,我赚到五万了,当然继续推进,给二叔家的钱,我自己掏就行,您就是为这事让我喝苦瓜汁降火的?”
江峰听到儿子意气风发的话语,眼神从平静转为激动而又淡然,没想到这小子手上竟然真有五万多元,真是让他大吃一惊。
试问那个大学生没靠家里人资助本金,一个月不到就赚到这么多钱的,于是他才准备了五万给儿子。
开始还担心是不是走上邪路,听了江望的保证,也放心多了。
江峰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做事很有章法,说话、气质沉稳许多,仿佛变了个人一样,那条咖啡生产线现在是非常放心交出去给他创业了。
苦瓜汁也被江峰拿了回来,他承认是他小看儿子了,起动车子前欣慰地说了一句:“嚯,长大啦,这苦瓜汁还是我喝吧,是我‘上火’了!”。
江望在回去途中也想明白了,父亲前些日子,不是真的要让江望拿5万出来,而是一个考验,考验他会如何去思考,如何运用身边的资源去弄钱。
目的是为了让江望自己探寻到商业运作的规则,以及明白其中的艰辛,如果这都克服不了,就没必要开始了。
江望知道,其实不用弄5万,父亲也会答应他的要求,他却做到了,想想刚才父亲大吃一惊的表情,还挺很有趣。
本来要让他喝的苦瓜汁,最终父亲自己喝了,这算不算‘自食苦果’?
回到家里,看到二叔和二叔母坐在沙发上,自己母亲在厨房炒菜。
如果放在其他家,二叔母会来厨房帮忙,事实却没有,江望也知道中间的原因,他还准备做点这方面的文章。
五万元买下二叔手上的份额,这是谈好的,这个交易进行得很顺利,江望转账后,二叔爽快地写好了收据以及签署了合同。
江望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把咖啡厂搬到省会西洲去,这买地皮的钱他没有,还得父母出,之前探了下母亲的口风,是并不愿意的,这次还得靠二叔。
江望拿到收据开始演戏对二叔一家说道:“二叔,您看我这咖啡厂有必要搬去省会西洲,还是保持不变,依然租您家的厂房!”
二叔皱起如同‘沟壑’般的眉头,思索片刻回道:“西洲市毕竟是省城,不管是买地还是租地,都比我们东洲贵,继续租我这块地皮,不但省很多场地费,机器也不用搬出搬进的麻烦,二叔有空还能帮你监下工。”
江望的母亲这一天都没怎么说话,这时再也忍不住。
干咳两声后说道:“这事就不由阿望他二叔费心了,我们打算在西洲买地建厂了,省会的地贵有贵的道理,国家政策支持下,几年后地皮肯定翻倍地升值,就算不开厂子了,地皮也能赚不少!”
江望默默笑了笑,计谋得逞了,母亲此时说的话,正是前天他劝的原话,他想买地是为了后十年的升值,后面拆迁或卖给开发商,都能赚得盆满钵满,他没买地的钱,只能趁这个机会,从家里着手了。
吃完饭后,父亲进入江望房间,关门问道:“后面你和你二叔眉来眼去地,就为了坑你妈妈给你买地呢!”
江望嬉皮笑脸地说道:“怎么可能坑我妈呢!地皮升值的观点您也同意,我妈观念保守,就觉得钱留在手里才踏实,买地现在是最佳时机,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我妈因为二叔涨房租,要股权的事,一直对二叔家很记恨,我就让二叔帮我演这出戏了,我妈本能地和二叔作对,转而支持我的观点。
给我二叔家的五万我估计我妈也不愿意给,您是想给的,就借考验我的由头给出去,中间一绕,母亲对于这事的注意力就偏了,这还是跟您学的计谋!”
江峰幽幽得叹了口气道:“房租这几年家家都在涨,你二叔涨点也没错,咖啡厂之前生意好,分给你二叔家一点也合理,毕竟都是你爷爷留下的,你妈妈不理解,我只能从中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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