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二手渔网袜?原味亵衣?”
曹参听着手下汇报消息,嘴角直抽。
这又是哪个混账东西造谣?!
明明说的是破渔网和足衣!
“莫要急。”萧何在旁无奈苦笑,“智者弗言,言者弗智。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知者。浅不可与测深,愚不足与谋知。坎井之龟,不可与语东海之乐。秀儿所作皆为大计,不必与愚夫计较,自降身份。”
“可这些人也太放肆!”
曹参忍不住站起身来。
要知道,名声在这时也相当重要。
击垮一个人,只需掀起些流言蜚语。他们知道曹秀正直,可外面的人不知道。若是这些谣言传到面去,那就倒霉了。曹参曾听说有人颇具才能,却因盗嫂之名无法被举荐为吏。
“很快,他们就会明白的。”
萧何捧着竹简,看向窗外。
去年的时候,曹秀就与其提及此事。为此特地斩竹漂塘,还大肆囤积葛麻桑皮。虽然他不太明白,但听曹秀描述,他就知道这将会是名垂青史造福社稷的大好事!
所以,他们早早就着手准备。制造工器,训练工匠。只等曹秀一声令下,就能正式开工。
得到王贲的许诺后,曹秀便通知他们可以准备开始了。造纸之术若真能成,那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若是顺利的话,他们还能借此敛财,简直就是血赚。
曹参长叹口气,轻声道:“此事若成,秀儿凭此功或许便要离开沛县。遥想当初他刚至沛县,虽说年幼却是无比坚定。这些年来吾是看着他长大的,深知他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若是突然离开,还真不舍得。”
“终究要踏出这步的。”
提到这事,萧何也是万分不舍。
不过为了未来,只得如此。
“萧君可曾想过,共同前往咸阳看看?”
“何就算了……”
萧何很直接的拒绝。
他与曹秀关系好不假,但也犯不着跟去咸阳。他作为萧氏宗长,背负着百人的命运,不会轻易离开。更别说曹秀已经成人,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曹参倒也没太意外。
“曹君如何想的?”
“吾还未决定。”
“哦?”
萧何不禁笑了起来。
“说到底,你还是不放心秀儿。”
曹参也没否认。
曹氏在沛县的地位这么高,甚至隐隐有超越萧氏的架势,完全是因为曹秀的功劳。他是看着曹秀长大的,见他要去咸阳冒险,肯定是不放心。
曹氏这些年在沛县经营的很好,他还有两位胞弟也能帮着处理。若是萧何等人再帮点忙,压根不必担心。
另外,他这万年老二也当腻了。
若是跟着曹秀前往咸阳,或许就能有新的机遇。他自诩能力出众,只是这些年来暗中谋划未曾真正出力,否则又怎会只是个区区狱掾?
“走吧,咱们该去工坊瞧瞧了。”
“麻纸若能成,必能千古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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