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然!”
王连盛接过地契,满意的赔着笑。
来之前老爷交代过,能唬则唬,能骗则骗,唬骗不了就好生对待。
因为顾锦元前段日子拜了个好老师,日后万一真进了白泽书院,当了大官。
那就是开罪不起,还得巴结的人物,须给人留一分余地才是。
莽夫好对付,读书人不好对付啊!
“对了顾哥,还得向你道喜呢!”
“道什么喜?”
“你还不知道吧?你哥最近在康邺城,拜了霍以霍大人为师呢!”
“霍大人?没听说过。”
自父母亡故后,兄弟二人分工明确。
顾锦元身体瘦弱多病,博闻强识,负责读书,日后打算入白泽书院,然后找机会做官。
顾长念虽然不傻,但生活重担之下,只得卖力气打猎养活兄弟二人。
他们感情极好,约定了来日若是有一人飞黄腾达,必定同享富贵。
当然啦,十年前顾长念才十岁,顾锦元年纪大两岁,也不过十二岁,还是个病秧子。
凭他们自己,肯定是够呛的,还免不了有乡里乡亲的救济。
这也是顾长念愿意豁出性命剿匪,顾锦元想入朝为官,改变现状的原因之一。
顾长念不曾听说霍以的名头,但连二狗话里话外的意思,霍以似乎是个大人物。
适才他认怂的那么快,必然也有这个原因在。
“霍大人以前在朝为官,官居四品,如今有三个学生,都是朝堂命官!你哥跟了霍大人,日后前途无量呀!”
“嗯,这倒算是个喜事。”
囊中羞涩免进城,朝里无人莫做官。
哪怕是在这个有修行者的世界,道理也是一样的。
看来自家老哥还是很争气的,这已经在为入朝为官做准备了。
顾长念默默点头,神色缓和了些。
“行了,滚吧。”
“哎!那我就先走了!”
望着一行人离开的方向,顾长念一手按在刀柄上,眉头紧皱。
那个方向,可不是回南杨县的方向。
离开之时,连二狗捡起自己丢掉的第一份地契。
这种丧良心的地契,不是给自己签的,那就是给好欺负的人家签的。
别人或许他懒得管,可连二狗去的方向,是柳大娘家。
父亲被拉去充军,最难熬的那阵子,兄弟二人让善心的乡亲们轮流接济了起来,柳大娘正是其中一位,还是出大力气的一位。
天天混饭吃不说,就差跟她和她十来岁的孙子住一起了。
孤儿寡妇的,柳大哥虽然年长自己五六岁,可平日里就是个老实巴结的种地汉。
这......
顾长念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小臂仍然僵硬如铁,隐隐刺痛。
大臂倒是能动,但真动起手来,派不上多少用处不说,只会徒添累赘。
管的话,不是自家门前,连二狗若是恼羞成怒,真动起手来,自己不占法理。
不管的话,心里又过意不去。
沉立了好一阵子,直到王连盛一行人骑着马消失在山角的阴影里。
顾长念单手拔出刀,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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