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知到,屋内没人。”
“难道是去凑热闹......”
铮!
耳边一声似铁器相撞之声响起,让顾长歌心头一惊。
那铁器相撞之音,是从里屋传来的!
没人,哪来的铁器声?
没有犹豫,顾长歌提步直直走进了院落。
身后,林野雪握住腰前剑柄跟上。
铮!
铮!
铮!
那似铁器相撞之声不断响起,随着顾长歌步子迈大,频率也越来越大。
院落内,一切还似顾长歌互换身体前那样。
老旧砖房,瓦砖四散,丝丝裂缝爬上墙面,角落生有翠绿的杂草。
四合院堂前,摆放着一桌饭菜,用盖子盖着。
堂前没人,声音从里房传出。
顾长歌朝里房走去,里房的木门半掩着,在风中“吱呀”地呻丨吟。
但林野雪,却被堂前那桌被盖住的饭菜吸引住了。
鸡的血味,好像就是从那里散发出的?
顾长歌没管朝堂前走去的林野雪,他来到里房门前。
推门,屋内没灯。
借着皓月乱散清辉,顾长歌看清了里房中的模样——
谷草堆,土灶,贴在墙上的红色纸上的神像。
婶婶端来张木凳,坐在角落,半侧对着房门,手一抖一抖像是在织着什么东西。
余光撇过,婶婶手中好像是个布娃娃?
叔叔闭眼扯动嘴皮露出白齿,在黑暗中倒立行走,光着的脚趾夹着镰刀朝磨刀石在挥舞。
那铁器相撞之声,就是叔叔在爬时,脚上镰刀相撞发出的,这是在磨刀?
爬来爬去的叔叔,不断织着布偶的婶婶,声声入耳的铁器相撞之声......
好诡异。
夜风滑过,风中有血味。
风不凉,血味很凉,凉到足以刺激顾长歌的神经。
“......”
喉头滚动,凉意顺着脊柱爬上顾长歌满背。
有脏东西上叔叔婶婶的身了!
忽的,
一截温热柔然的东西戳了戳顾长歌的脖颈,脖颈处的皮肤猛然一紧!
脏东西?
猛一回头,
顾长歌望进那双熟悉的清冷眸子。
是林野雪。
“家里的鸡好奇怪,不像鸡。”
“雪仙子,还请帮我除邪......什么?”
“你家的鸡,为什么会长人头,流人血?”
长人头?
流人血?
顾长歌怔怔地看着林野雪此刻那双略带好奇的眼睛。
刹那间,
顾长歌想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堂妹呢?
叔叔婶婶都在,堂妹去哪儿了?
砰!
顾长歌猛然夺门而去,朝四合院堂前冲去。
堂前,那桌饭菜的盖子已然被打开。
桌上,有一个大盆。
盆里,有一颗人头。
黑发浸透了汤水,腐烂的脸庞上嘴角微扬,脖颈处的切面带着些些皮肉。
眼睛和嘴唇没了但似乎在发笑。
顾长歌俯视着她,她仰望着顾长歌。
堂妹......
林野雪说的“鸡”,是自己的堂妹,是林野雪要见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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