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山用力一拍棋盘,重重道:“徐骁,你这是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徐骁紧紧皱着眉头,问道:“真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李义山冷笑一声,站起身,缓缓来到窗边望向视野里属于李长澜的那间别院稚之内。
“若是在之前,李长澜没有将姜泥要过来。”
“或许我还会觉得他这人或许就是单纯喜欢佳人相伴的那种日子,不是李淳罡那种纯情之人。”
“可到了如今,他明知徐凤年喜欢姜泥,却还偏偏点名强行将姜泥弄到了自己身边,传授剑术,你不觉得这明显有些奇怪么?”
徐骁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姜泥虽然年龄小了些,但也是一顶一的美人胚子,李长澜会看中姜泥好像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胡说八道!”
李义山一甩衣袖,表情有些愠怒。
“李长澜要是真看上姜泥,他在北椋王府住了这么些时日,早就该索要了,而不是先行索要红薯,直到如今快到了武帝城才开口索要姜泥。”
“他这李长澜分明是早有预谋,他骗了你,也骗了我们!”
徐骁听着李义山的话,很快就发现了里面的蹊跷之处。
他双手背在腰后。
在听潮亭内慢慢踱步,回想着李长澜待在北椋王府内时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还有每一句话。
忽然。
徐骁停下步伐抬头望向东方,神色极为沉重。
“是了,李长澜看似在意衣食住行,在意权利钱财,对于名剑和听潮亭内的宝物很是喜爱,其日常花费之高,就连我北椋王府都要额外准备很大的一笔花费,来专门供养。”
“可实际上,那些东西基本上都是给了别人。”
“甚至就连这柄天下十大名剑之一的蜀道,他也仅仅是在借用迎战王仙芝之后,就毫不犹豫的借给我了,直到如今都没有主动索要的意思。”
“即便他手中还有几把名剑,这也有些不合常理。”
李义山微微颔首,叹了一声,提醒道:“你想一想李长澜身边的那些女子,都是何人,又是何等身份。”
徐骁微微眯着眼睛,开始整理思绪。
“目前,仅仅是我们所知道的就有赵风雅、红薯、舒羞、青鸟几人了,若是根据信件中提到的,那李长澜似乎还与轩辕家轩辕青锋有染,前段时间再加上姜泥的话……”
李义山重新来到棋盘坐下,死死盯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
“李长澜看似贪恋佳人,可若是细细论来,这些女子各个都不是普通人,均有特殊身份在身啊!”
一句话过后。
李义山看着徐骁,沉声道:“想来她们的身份,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徐骁怔怔地看着棋盘上如同大蟒一般蜿蜒盘绕的白色棋子,脸庞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他双手死死握住棋盘两端,显然情绪极为激动。
红薯。
敦煌城城主、天下十大杀手之一、北莽皇室血脉。
赵风雅。
离阳王朝当代公主,称号隋珠。
舒羞。
苗疆圣女。
青鸟。
与李淳罡齐名的四大宗师之一,枪仙王绣之女。
轩辕青锋。
掌控天下水路,在江湖之中威名丝毫不弱于龙虎山的轩辕家长子,轩辕敬城之女。
姜泥。
西楚亡国公主。
徐骁经过李义山提醒之后,再想起李长澜还是徐凤年名义上的老师,彻底反应过来这群人身份的大部分共同性。
“这里面不少人,身上都带着气运……”
李义山见徐骁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用手指敲了敲棋盘,说道:“你说若是有一日,李长澜暗中推波助澜,将她们的实力推到一个极高的层次之后,再分别让她们各自回到该去的地方,发展势力,到那时,这天下会是怎样一幅景象?”
徐骁沉声道:“苗疆、西楚、离阳、北莽,这几乎已经囊括了天下间大部分地方了,若是再加上轩辕家对水路的掌控……
李义山微微颔首道:“正是。”
他拎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和徐骁分别倒了一杯茶,然后用手端起,转而望向窗外飞过的一群飞鸟。
“李长澜之前去武帝城,到底是为了什么,无人知晓。”
“他真单纯是受徐凤年所托才救下剑九黄,又或者是与其他武道高手一般,为了来到那武道终极而挑战王仙芝,打破那天下第二的称号?”
徐骁叹声道:“他的实力,最低也与李淳罡一個层次,甚至更胜有之,挑战王仙芝来验证自身剑道,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更何况,你我都看得出来。”
“那李长澜性格极为自傲,向来不把世间大多数事物放在眼中,他自是不会无聊到与王仙芝毫无瓜葛,就去那武帝城与之交手。”
“我说的狂妄些,李长澜或许都未曾在意过李淳罡与王仙芝二人。”
李义山与徐骁两人互相注视着彼此,越想越觉得心惊。
每一次。
当他们觉得快要看透李长澜的时候,就会发现李长澜身上仿佛总隐隐带着一层面纱,将最真实的自己遮挡了起来。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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